说罢,她便挣扎着要起来,皇后连忙将她摁住,柔声劝慰。
“本宫已经劝说过皇上了,只是她虽不得宠,皇上究竟还是念旧情的,你可千万别和皇上闹呀,否则皇上以为本宫泄露当年之事不要紧,要是反倒护着齐氏,那才是更不妙呀!”
华妃昂一昂头,略带哭腔道:“娘娘既然肯告诉臣妾这些,那便是不愿见世兰成为糊涂鬼。娘娘放心,皇上面前,臣妾不会多嘴半句!”
“你看看你,本宫哪里是怕这个,本宫是担心你的身子!”
皇后他叹了好几声,似乎对华妃的倔强无可奈何,只能转身又唤了颂芝进来。
吩咐说:“伺候好你们家娘娘,多劝她想开些,不许再有分毫的差错,否则本宫唯你们是问!”
“奴婢们不敢懈怠!”
皇后又劝慰了好几句,华妃强忍住冲动,等对方走了之后才又大发雷霆,又哭又恨。
“皇上什么时候过来!本宫一定要皇上处置了那个贱人!”
宜修走后不久,皇上便来了,其实华妃一个早上都闹着要见皇帝,如今见着了,倒也真没有提宜修说的话,只一味要求处置齐氏。
然而最终,皇帝还是没有答应,因为证据只能说明是毛太医的责任。
为了安抚华妃,皇上又特赐下了椒房恩宠,又流水一样送进来好东西以示安慰。
华妃素来心高气傲,一生都心想事成,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一连就躺在床上和皇帝闹了十日的脾气。
宜修知道,无论是真心疼,还是为了她哥哥年羹尧,皇上都会耐住性子去一日日地哄着年世兰。
想想前世同样是落胎的甄嬛,宜修忽然觉得可悲又可笑。
“娘娘告诉华妃昔年之事,是要挑起她与齐答应的争斗?可皇上摆明了是与齐答应做了交易,君无戏言,娘娘岂非与皇上背道而驰,恐怕皇上知道了不高兴。”
景仁宫内,宜修正提笔挥墨,书写着大字,绣夏看了这许多日永寿宫的动静,见主子心平气和,不免开口询问。
“呵,皇上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只要对他有利的,他为何不高兴呢?”
绣夏微微一笑:“娘娘说的是,齐答应死不死的于皇上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如果死了,反而是叫一个秘密永远封存的好事呢。”
宜修停笔,淡淡一笑:“华妃自己都认定了是齐氏,本宫就把她和柔则捆起来,叫华妃慢慢去斗吧。齐氏死了也是华妃的手笔,和本宫有什么关系呢?”
“娘娘英明。”
天气一日日地热了起来,华妃熬到了第二十日的时候,皇帝都快要熬不住了。
于是那一个黑漆漆的夜晚,她不顾还没有完全休养好的身子,带着永寿宫的宫人们闯入了延庆殿,把安睡的齐氏一把拖了起来。
“贱人,你害得本宫如此,本宫便亲自赏你一碗断命的汤药,你就去陪本宫的孩儿吧!周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