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那王爷早些休息,妾身先回去了。”
四爷点点头:“好,你也回去好生休息着吧。”
于是宜修福身告退,刚走到门前,忽然又被身后的四爷叫住。
“世兰如今与云烟交好吧?”
宜修心中微讶,难道?
回身答道:“是,二人素日是比其余人更亲厚些。”
四爷迟疑,又问:“听说若昭与世兰性子不大合得来,那么,还有谁与世兰更亲密些?”
宜修无奈笑道:“似乎除了妾身,世兰与其余人都说不上话呢。”
四爷顿时更为难,云烟的母家是京官,也不是什么武将之家,普普通通不足为惧。
忽然,他灵光一现,似乎是想到了一个被遗忘许久的人来。
“齐氏近日如何?”
宜修微愣,齐氏?齐月宾?这个人已经许多年没有在胤禛的口中出现过了。
但立刻又反应过来,若是自己思量,恐怕也是和前世一样,选齐月宾是最物尽其用的。
“听说身子不大爽利,听说看诊的府医说是心病所致。”
四爷冷冷道:“看来她多年来是怨恨于我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宜修悄然离开,片刻后,四爷唤来了夏刈。
“王爷有什么吩咐?”
“折琼阁最近有什么异动吗?”
夏刈道:“不曾,还是老样子,柔侧福晋唯一的婢女白绣受年侧福晋指使,时常言语刻薄之,其余没什么异动。”
四爷淡淡道:“那就不去管她。佛堂里的齐氏呢?”
夏刈愣了愣,忙道:“据说这两年是病了,不过有府医照看着,应当没什么大碍。”
“派你手下人盯着佛堂,这些日子,任何人都不许要了她的命,留着她有大用处。”
四爷抬眸,冷冷的声线没有一丝情感,似乎对府中之事洞若观火。
“奴才明白!”
接下来几日,四爷虽常常去绛华苑陪伴年世兰,但私下一个人总是愁眉苦脸,日夜祈祷着的也不知是什么。
后院已然如此令他费神,而前朝的惊变很快就又接连而来。
废太子以矾水作书勾连大臣普奇,令之为自己设计求情,被皇上发觉,越发龙颜大怒,惩处了普奇。
皇上因此动怒,身上的病越发,为了冲喜,特意大封六宫,册立了几位小世子与小贝子,又令人重于京畿小汤山建汤山行宫,意欲开春到那里养病。
就在这时节上,朝中大臣越发不安定,见皇帝病重,于是联合上本议储,大部分都力推十四贝子胤禵为新皇太子,早固国本,只有少数人还坚持八爷胤禩。
“乱臣贼子!这一群乱臣贼子,是恨不得朕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