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琼阁的明月倒映在水中,上面漂浮着枯萎的花惊起波澜阵阵。
柔则临水自怜,当水中的月亮破灭时,她却仍然不敢看天上的明月。
“又病死了一个,我能在宜修的手下活这么久,也算是第一人了。”
回首见已经熄灭的丫鬟房间,不觉冷笑,白绣,一个被年世兰拉拢的丫头,果然和主子一样张狂粗浅。
来日自己必坐收渔翁之利。
第二日清早,亲王及之下,二品之上大臣皆到午门外送别了胤禵的十万大军。
三个月后,八月中秋团圆之夜。
也正是大将军王的西征队伍终于抵达西宁的第二天,雍亲王府的耿格格平安诞生了府上的第七位阿哥。
年迈而病重是皇帝对于这个皇孙的出世很是欢喜,给他取名为“弘昼”。
次月,八贝勒府亦终于迎来了第二位阿哥,名唤“弘曆(‘历’的一种繁体写法)”。
适时,八贝勒的病已经康复,或许是因为弘曆的降生,亦或者是皇上身子越发的病重,竟然下旨恢复了八贝勒府的一切待遇,父子关系终于缓和。
然而令人猜不透的是,皇上如此宽纵八贝勒,却对十三阿哥的处境视若无睹,好似忘记了还有这个儿子一般。
除此之外,皇上亦对十四贝子之母德妃不加任何宽恕,待遇一如从前。
然而细微之变唯有有心人知晓。
宜修通过温祈安得知,德妃的病似乎没有恶化的迹象了。
“皇上迟疑了,德妃恐怕真的还有出来的那一天。”
绣夏轻声道:“十四贝子在西边征战周旋,若是回来见不着德妃,恐怕真要父子兄弟离心,再无转圜余地。”
宜修不屑嗤笑摇摇头,皇上真是错了,如今早已经是你死我活,父子之情,只是他病危时候的幻想罢了吧。
绣夏又叹道:“十四贝子真是英雄善战呐,这才短短的一个月,若真凯旋,那威势实在是不敢想象。”
一切皆如所有人的预料,三个月后,京城入了冬月,再次传来大将军王平叛成功,大获全胜的消息,皇上亲谕立碑记述。
由此,十四贝子胤禵“大将军王”的名头响遍全国,文武百官人人追随奉承。
这日宫中庆贺的宴席之上,就连十四的侧福晋那拉氏亦敢无视四爷等人,俨然一副太子侧妃模样。
然而四爷与宜修只不动如山,任凭十四内眷风光得意,唯有年世兰与李静言颇为不忿。
晚间回到府上,四人才进了破尘苑坐下,年世兰便好没力气地嘲讽十四福晋与侧福晋小人得志。
四爷与宜修只是劝她,又忙叫小厦子端上了醒酒汤来给她醒醒。
“呕,厦公公,你这汤什么味儿啊,真是恶心!”
然而年世兰只轻轻端起来碗,闻到那气味就直犯恶心,怎么也喝不下,吓得小厦子连连请罪。
四爷三人于是都喝了几口,都觉得没什么奇怪。
李静言忽然一激灵道:“你不会是有身孕了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