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和李静言都懒得瞧二位阿哥,目光紧紧追随着四爷,年氏自顾轻轻扶了扶头上的一只芍药金钗子,颇为自得,只因那是生辰四爷赏她的。
“太好了,耿氏那边的人手要增派一些,叫贴身伺候的人都小心些。”
四爷高兴之际,李静言却瞥了年世兰一眼,尬笑道:“额,不知道周公公的腿好些了没,能伺候好妹妹吗?”
年世兰见四爷投来疑惑的目光,也有些慌乱的尬笑道:“不是什么事,休养几日就好了。”
四爷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提一个奴才做什么?”
年世兰赶紧道:“是周宁海办事不利被处置了而已,一个奴才罢了,不值得王爷费心。”
“究竟什么事?”
年世兰见四爷追问,顿时剜了李静言一眼,李静言立刻麻溜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宜修见她说完了,轻轻呵斥道:“好了,好端端的非要提这个做什么?人已经责罚过了,以后不许再说了!”
四爷淡淡摆手道:“一个办事不利的奴才罢了,既然如此就直接赶出去就是了。”
年世兰忙出来跪下,努力笑道:“王爷,周宁海是世兰用惯了的奴才了,有错当罚,福晋也已经宽恕他了,不如就留下他继续伺候吧?”
四爷见年世兰如此恳求,顿时也心软,宜修见状便也劝道:“王爷不必为一个奴才动气。”
果然,四爷顺坡下驴笑道:“罢了,福晋与世兰都为他求情,我也不多嘴了。世兰,快起来吧!”
待众人散去,四爷与宜修叮嘱道:“你为我祈福有心了,不过世兰到底太年轻,以后还是先不要叫她理家,免得惹出许多事端来。不过,我也知道你很喜欢世兰,若一定要叫她帮衬,不如还是叫她先跟着学,或者是叫静言在旁协助。”
见四爷这样说,宜修便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在热河勾心斗角,若是后院里还如此乌烟瘴气,年世兰险些又害了耿氏的孩子,他自然不愿年世兰掌权了。
“是,妾身会好好理家,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四爷点点头,握住宜修的手笑了笑:“好。我方才回来迎头撞上了郭络罗氏,听苏培盛说是你打发了她,宜修,始终你才能帮我稳住这偌大的王府。”
宜修微微一笑,眸中有着志在必得的野心,一个王府算什么,日后的紫禁城,都会属于自己与自己儿子的。
四爷自栖梧苑出去后,先是到了绛华苑看望年世兰,随后才去看望了耿氏,与她一同用了晚膳,接着又回到了年世兰处。
冯若昭依依靠在窗下,静听主阁里的欢声笑语,却没有了往常的落寞。
“如意,我们投靠福晋吧。”
第二日一早,皇上下了圣旨,令停八爷胤禩及属官俸银俸米、执事人等银米。
这就代表着,能与四爷相争的八爷与十四也都已经落入颓势,这对宜修与四爷都是天大的好消息,然而,这更代表着,雍亲王府走到了风口浪尖上,日后的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
然而真是越要小心越容易出错,除夕在即,王府上下一派喜气,都准备欢喜过个好年。
多年圣宠而被年世兰压抑风头的李静言忽然闯进了四爷的书房,哭哭啼啼了好一番。
宜修这才想起,李静言的父亲,知府李文熚因贪污受贿下了大狱,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求求福晋,王爷不愿救出父亲,他不愿见妾身,福晋,妾身求求您和王爷说一说,救救妾身的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