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还是快去前院瞧瞧吧,八福晋叫骂得实在是难听呀!”
“都叫骂什么了?”
宜修丢下手中剥着的橘子,懒懒抬眸望着并不在意,似乎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是,是说咱们王爷和福晋您合谋设计,利用八贝勒的庶福晋李氏谋害八贝勒和八福晋!”
宜修笑道:“你倒是言简意赅,说得清楚。”
李静言闻言,一下丢了手中的针线活,颇有不忿与无语之色。
“她不过是八贝勒的福晋,如今八爷都被皇上厌弃了,她怎么还有胆子到咱们府上撒野呢,一点体面都不顾,真是不知所谓。”
年世兰有一口每一口地吃着糕点,闻言捏住了玉霜糕,更不着急吃了。
对着李静言嗤笑道:“姐姐这话就说错了,别说八贝勒受不受宠,就是八贝从前在朝中呼风唤雨的时候,还不是因为八福晋母家郭络罗氏的功劳。如今八爷是不成了,可又不代表郭络罗氏不成,她自然有胆子到咱们头上撒野。”
“那,那也不应该……”
李静言知道年世兰亦是气愤的,但对方为了和自己唱反调,偏要帮八福晋说话,但自己又笨嘴拙舌,最终被气得没话说。
宜修制止道:“好了,别说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年世兰丢下了糕点,起身道宜修面前福了福身,面上亦有不忿之色。
“可即便如此,这郭络罗氏实在是不知好歹,以下犯上,不将王爷与您放在眼中,依照世兰的意思何必要福晋您亲自去打发她,世兰去便足够了。”
宜修微笑着颔首,表示赞许,然而却并不打算采纳她的请求,直将盘子里的橘子拿了放在她的手中。
年世兰不解其意,这人都欺负到了脸上来了,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叫自己吃橘子,但福晋素来做事稳当,见状也只能伸手接过。
“不用搭理她,咱们且坐下,该绣花绣花,该吃点心吃点心。”
“可是她如此放肆,咱们府上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年世兰纹丝不动,有了不满之色。
宜修见年世兰断然不依,隐隐又有摩拳擦掌之意,势必要与八福晋过招,越发不放心叫她出去。
于是便道:“绣夏,到前院去,你只与八福晋说一句话便可。”
李静言连忙竖起耳朵听。
“你就问她,‘如今皇上銮驾归来,不知可是免了八贝勒在府上思过的处罚吗?’,别的一概不与她纠缠。”
“奴婢这就去。”绣夏含笑着出去。
年世兰这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露出几分笑来:“福晋这是搬出皇上来警告她呢,只是就这样,未免太便宜了她,外头人指不定怎么以为我们软弱可欺呢。”
宜修知道年世兰睚眦必报,又心高气傲,断然不愿轻易放过这件事,然而也不想多教她道理。
只道:“王爷素日友爱兄弟,都不愿意与其他的阿哥们计较,咱们何必与郭络罗氏计较。你素日最得王爷亲眼,片刻后或许就要回来了,想来你能明白这个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