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忙讨好着笑了迎上来道:“奴才也是听府里的闲人说话的,具体的也说不清楚。”
“怎么说不清楚,去找几个伺候她的老人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周宁海为难道:“侧福晋您不知道,当年所谓柔侧福晋病了挪去了折琼阁,可连她的陪嫁都忽然病死了,其余外院伺候的都被发卖了。”
颂芝道:“那么侧福晋不如去问问福晋吧?”
年世兰好没力气道:“且不说福晋礼佛不见人,就是她出来了怕是也不愿告诉我,自我入府,总感觉福晋待我不如从前亲近了。”
颂芝失笑道:“侧福晋,这哪能啊,福晋还是像从前一样宠爱您的,平常有什么好的都第一个想着您,您看,您才刚入府,福晋就放心把府上的事情交给您打理呢!”
年世兰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又笑道:“这倒也是,罢了,等会我问问李氏她们,免得叫福晋烦心。”
京城大雪纷飞,但有炭火与暖阁可以御寒,而在热河伴驾的四爷一众人却没有那么安逸了。
皇上为了能赶在腊月之前回京过年,即便是外头飘着雪也不想耽误巡游的进程。
八阿哥站在帐外,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里的凄然微微升起。
又是额娘的忌日了,过去的两年里都是在经常与自己的福晋一起拜祭的,如今孤身在热河,皇阿玛今日对自己亦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念天地之悠悠啊——”
“独怆然而涕下!八哥,好端端地不赏这塞外雪景,怎么反倒吟诵陈子昂这首悲愤诗呢?”
八爷骤闻身后两声调笑,回头一看,果不其然,不是老九和老十又是谁?
浅然而笑,过去与二人打招呼。
“有你们两个来与我作伴,自然不用吟诵这诗了。”
三人自顾说笑一番,老十还是不解道:“八哥,这首诗不符合您的心境呐!刚才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那么伤感了?”
八爷叹息了一番,还是老九眼珠子一转,连忙扯了老十一把。
“你这什么记性,你忘了,今日是良妃娘娘——”
“嘿呦,我这!八哥,这几日忙着和老四那家伙针锋相对了,竟然忘了娘娘的忌辰,我该打!”
八爷微不可觉地叹了叹道:“额娘已经走了两年了,过几日是她的忌辰,我得赶回去祭祀,这边少不得二位贤弟帮忙照看了。”
二人连忙点头:“八哥放心,尽管前去。”
八爷点点头,忍不住又叮嘱道:“一定要小心老四!十四弟早说过他阴险狡诈无比,咱们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九阿哥愧疚道:“上次是我们连累了八哥了,这次定然会小心又小心。”
十阿哥连忙点头:“我也是!”
八爷思虑片刻,又道:“皇阿玛如今还怨着我不争气,如今还不肯叫我请安,这事我还是不能亲自去说,免得皇阿玛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