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福晋请安!”
“怎么了?”
宜修正色了些,似乎从他的面色已经看不出来,有什么不算是喜事的事情发生了。
苏培盛露出了个十分小心的笑容,说道:“福晋,方才王爷在陪伴秦格格,忽然格格身子不适,传了周府医瞧了瞧,说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一个月的身孕?!”
宜修睁大了眼眸,岂非是她刚刚得宠的那几日便有了?胤禛几乎日日去她那,竟也怀得如此安稳?
“没看错吗?”
“没错,的的确确是周府医的脉息。”
宜修微笑起来:“知道了,代本福晋恭喜王爷和妹妹。”
“奴才知道了。”
苏培盛忙退了出去,宜修顿时有了异样的兴奋,好啊,回来多少年了,终于遇到了对手了!
待染冬送完弘昌回来,绣夏将何月霜的事情告诉了染冬,她呆了一呆,尴尬得无地自容。
“这太荒谬了,福晋,温太医是个正人君子,他要是因容色对奴婢有想法,何必等这么多年,非在徐姐姐的眼皮子底下去搭蘅清苑的人?定然是那等没脸皮的非要缠着温太医!”
宜修叮嘱她:“这事不好说,徐府医是个憨直的人,告诉了她,还不知会怎样,这几日你勤去医居,但别和温太医说话,悄悄地盯着他和何氏!”
晚间时分,夜悄悄深了,宜修却躺在床上没有睡意,思量着对策,又唤来了绣夏问她:“都一个月了,阿玛那查出什么了吗?”
绣夏摇了摇头:“还是一样,京城和山西的都查了,连奴籍都没有,就活生生冒出来的人一样!大人怕您生气,所以打算再查查山东等地的,等查明了再叫奴婢告诉您。”
宜修点点头:“不用查了,我早料到了,德妃的手笔哪里能那么容易查出来。”
“染冬姑娘,请为我通报一声,徐氏有要事,一定要请福晋做主!”
外头骤然传来了徐广香的高呼声,宜修和绣夏心里一颤,难不成?!
栖梧苑的花厅又亮起了蜡烛,炭火烧得旺盛,宜修稍稍整理了头发,坐在了榻上,饶有兴味地望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
何月霜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爬上前要扒拉着宜修的袍子,被绣夏和染冬给拉了下去。
她只能规矩地跪着,凄惨抹泪道:“福晋要为民女做主呀!今晚民女与温府医探讨医术,颇有兴致,便多留了会,温府医身子忽然不适,民女便扶他到床上躺着,不想温府医拉住了民女的手,说是心悦民女。”
她忽然又羞涩地看了一眼面容冷峻得要吃人的温祈安,娇娇道:“民女亦对温太医有意,所以便一时昏了头,谁知还没怎么呢。”
接着,她立刻变成了委屈的神色,指着面无表情的徐广香,控诉道:“徐府医忽然闯了进来,硬说是民女使了手段勾引温太医,非要如此无礼僭越,在深夜来叩门求福晋您做主”
宜修瞥一眼淡定的徐广香,又瞥一眼愤怒的温祈安,亦是挑眉不语,事情来得快叫她心惊,可这夫妻两的态度,又叫她觉得这事还不算太坏,反而很滑稽。
她高估何月霜了,太心急!
何氏见无人说话,尴尬了一瞬,又轻轻扯了温祈安的白袍子,妩媚万分。
“祈安,你说呀,今夜我们分明是你情我愿的,温夫人何必如此善妒,还要闹到福晋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