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上复位太子而安稳诸位皇子的必要手段,希望以此来弥补兄弟间的嫌隙。
宜修与胤禛并肩而立,见他眸光炙热,紧紧攥住那道明黄的圣旨不放,似乎要把一辈子的心血都投上去。
他摩挲着绢布,喃喃道:“‘雍’,‘雍’字,‘雍’亲王。”
然而皇子们一旦抬头见过那张空缺的位置后,对皇位的渴望就不可能再止得住。
宜修亦然。
她知道,此刻自己眸中的野心定然不逊色于四爷。
四贝勒侧福晋,四贝勒福晋,雍亲王福晋,皇后。
离那一天又近了一大步!
于是浅笑福身:“妾身恭贺王爷!贺喜王爷!”
柔则和李静言,以及后院一干女人们都被这道圣旨打得晕头转向,她们沉迷在未来更优渥的生活和更先显贵的身份的遐想里出不来。
这样的喜悦,似乎是要疯魔。
而宜修那样淡然的恭贺,才把她们把这一份利己的快乐拉回现实——她们必须先讨好面前这个带给她们一切的男人,以图谋更大的利益。
于是她们乌泱泱一片,都欢天喜地雀跃起来:“妾身们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四爷一惊,终于也回过了神来,忙扶起宜修道:“福晋同喜,同喜!你们也都起来吧!”
甘惠淑却还算有良心,也笑着着对宜修道:“恭喜福晋!”
李静言和苗笙语见状,也忙恭喜宜修。
“好,都喜,都喜!”
苗笙语已经合不拢嘴了:“哎呀!以后咱们府上便是雍亲王府啦!”
柔则笑得端庄,用帕子掩了掩唇,便对四爷和煦道:“尚书的尧典篇里说‘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即和睦之意。”
四爷听柔则这样说,赞赏之意溢于言表。
明安觅双素来知书达理,闻言也凑热闹道:“尚书的无逸篇又道‘其惟不言,言乃雍’,更是欢悦的意思呢!”
四爷亦笑道:“好。”
宜修听了半日,这两个意思都寻常了些,于是想到了这些日子阅览的战国策,正是话到嘴边,脱口而出。
“战国策中秦策第五篇也言‘雍天下之国,徙两周之疆’,您的封号更有‘拥有’之意呢!”
果然,此言一出,四爷的眼神颤了一颤,“拥有”,这样的字眼有着更丰富的内涵。
“额,呵呵,真好的意头,贝——哦不,王爷,皇上这是重视您呐!”李静言额了半不出什么来,只能如此。
四爷哈哈一笑:“你们说得都好!都好!”
这一日的晚宴由宜修亲自主持,一直欢庆到了深夜,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