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夏给宜修梳头,笑着说:“不过她们二人还是不一样的,从前柔侧福晋早产和贝勒爷闹成那样,如今静侧福晋是自责过深,贝勒爷每次瞧她,她都哭着请罪,爷都说不怪她了,可她还是这样,长久下去,失宠也未可知啊。”
“这也是寻常,年轻嘛,身上那么重的伤一个月就养好了,可是越年轻,这心里的伤就越难愈合啊。”
宜修被绣夏梳着头,也不敢乱动,只得透过镜子传达戏谑的眼神出来。
绣夏便笑道:“她若想不开,福晋您是她最知心的姐姐,如今三天两头送去送补品,说知心话,她迟早也会想明白的。”
“李氏娇美异常,天真无邪,柳氏倒也单纯,却太过胆怯呆板,没有她的娇俏明媚,一时半会她是不会失宠的,不过这宽慰本福晋自然要给,否则不是叫柔则太快活了?”
“福晋说的是。”
“欸?今日柔则来请安了?”宜修见打扮得差不多,忽然想起一事来。
绣夏忙答:“早早来了,说是病了一个月耽误了给福晋请安,今日是初一定然要来的,以后晨昏定省,自然是不敢疏忽。”
“有意思,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咱们便看着吧。”宜修垂了睫毛,轻轻一笑。
果真从这日起,柔则便铆足了劲儿在宜修面前做小伏低,万分谦卑,好似那日她从来没有指证过宜修一样。
四爷有两日也在,见柔则振作了起来不说,对宜修还是如此恭敬,心里也有几分欢喜。
七月初七是乞巧之节,因终究才没了一个阿哥,府上也不能欢庆,宜修与四爷便与众人一同用了小宴了事,四爷晚间仍然留宿栖梧苑。
第二日一早,众人给宜修请过安,便也无事,甘惠淑和苗笙语心情舒畅,与众人留下一起说说笑笑起来。
柔则再装也不可能真的笑得出来,只如坐针毡罢了,可宜修自入了七月便也一直心绪不宁,心里反复掂量着事情,这日也听不进苗氏的聒噪。
“这样巧,这会你们都还在?”
百般无趣之间,四爷忽然穿着一身朝服笑着走了进来,众人忙起身见礼。
“你们说笑什么呢?”
宜修领头见过,四爷便叫了免礼,坐在宜修身侧,笑看着苗氏。
“妾身没说什么,就是想着柔姐姐心情多日不好,所以妾身说着笑话,想引侧福晋一笑呢。”苗笙语捏着嗓音,瞥着柔则。
“是,苗妹妹风趣,妾身也觉得热闹。”柔则对四爷笑了笑,面上倒也应承。
“你想得通便好了,以后你可多来宜修这里坐坐,与她们说说笑笑的。”
宜修笑问道:“贝勒爷刚下了朝,怎么这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