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日方悟(二)(2 / 2)

“齐格格虽死性不改,可终归是柔侧福晋的愚蠢害得齐氏这样的下场,她有心要拉拢,重修于好,可齐氏未必就肯啊。”绣夏只是惊讶一瞬,便明白了。

“肯不肯,她眼前就柔则一条路可以选,何况她们两个自以为死敌便是本福晋罢了,齐氏怎么不肯?她不但肯,还要利用柔则出来,出来之后报复本福晋,然后,她再过河拆桥,把柔则灭了。”

绣夏盈盈一笑:“可惜福晋是不可能让她们得逞的,别说斗倒福晋您,便是苗格格和甘格格,如今也不是她们二人可以轻易撼动的。您贵为正妻,又有两位阿哥,您教奴婢的话,您与贝勒爷才是同心同德同利同弊,做妾婢的,一辈子也不能懂。奴婢觉得好笑,这倒真是一场狗咬狗了。”

“孺子可教也,”宜修欣慰朝她一笑,然后悠悠道,“苗氏能产女就是本事,而甘氏更是有几分脑子,她知道李静言闷了一个月想叫贝勒爷教她骑马,所以早早在她的荷包上头动了手脚,致使马儿发狂,想叫李静言伤了。不想阴差阳错真打下胎来,只是不知道做干净,还是本福晋和染冬发觉异常,收走了那沾血的荷包。”

绣夏心有余悸道:“别的便罢了,谁知道贝勒爷心疼静侧福晋,居然同乘一匹马,把贝勒爷也伤着了。”

宜修不在意地叹了一声,露出讽刺的笑容来:“贝勒爷?甘氏小产后,贝勒爷不曾给她做主,你我可以忘记,可她是一位失了孩子的母亲,她恐怕到死也不能忘记,包庇的凶手的人,就是贝勒爷。”

这倒是让宜修有几分感慨,从前的她失了弘晖,竟对胤禛也是恨不起来的,甘氏在这一项上,也算是强过自己了。

“甘格格竟然连贝勒爷都是恨的,所以才并不在意那马究竟会伤到多少人,奴婢想起来了,自那件事以后,即便贝勒爷有心求和,她也是冷淡的。”绣夏吸了一口凉气,很快又露出了然的神色。

“这样的人才适合为本福晋做事,有些脑子和手段,却无宠爱,把柄又捏在我们手上,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只能困于仇恨的桎梏之中。”

宜修摇了摇头,不免舒心笑了一场。

“罢了,不提这些女人们了。说起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真是不假,古汉这次办事不错,夏刈和贝勒爷都没有深究什么。”

绣夏含笑点头:“是,谁叫是成寿自己不成器,他替您办事虽然得力,却敢在外人面前胡言乱语,险些误事,自己害死了自己。”

“不中用的东西,原本还想过两日再叫古汉动手,谁知他在半路上便得意忘形了,连累了旁人,白白叫古汉多费功夫埋两个。不过,只要除了弘昐这个魔星,丢了成寿这个小棋子也值的。”宜修粲然一笑,眸中毫无半分温度。

绣夏盈盈福身道:“福晋安心,这次的事情天衣无缝,看门的成寿和那个小厮及宁府医都已经死了。而那晚诸位格格来探视的时候,早已被告知医居里只有宁府医当值,加上二阿哥每次发病,阖府奴才都会奔走相告,个个绕着蘅清苑走。甘格格光凭这两个看似无意的消息,便去弄晕了宁府医。福晋,咱们的手,始终干、干、净、净!”

宜修的笑容越听越大,心情更是舒畅至极,痛快至极,这还不够,她更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嘲笑。

“她日夜想对柔则动手,哪能不抓住这大好机会。说起来也怪柔则自己,谁叫她心疼那小灾星不曾来探视贝勒爷,若是来了,不但能知道这事,说不得还能叫本福晋的筹划白费了呢。”

“呵呵,可惜了,她没有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