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赏了好汤药的,”四爷晦涩一笑,忽然附耳宜修,“你当她们这么久没有孩子是为什么?”
宜修面上微讶,心内却并不多震惊,也是意料中的事情罢了,那二人明摆着是德妃的人,他生性凉薄,能收下已经是勉强,就算有几分宠爱,却也断然不肯她们有孩子可以依仗。
适时秋日凉风卷着太阳的暖气拂过,带着桂花浓浓的香气,淡了四爷眸中的凉薄寒意。
“你怎么也不意外?”
“没什么好意外的,既然是贝勒爷的主意,那妾身对谁也不会说的。”
四爷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也相信宜修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只是心内隐隐也盼望着苗氏等人能够再度有孕,为自己添丁。
秋日里连绵不休地又下了好几场凉雨,连桂花都零落了满地,宜修吩咐了剪秋和绘春制作桂花蜜来,自己便在暖阁内绣着肚兜。
“福晋才五个多月的身孕,怎么就急着给小阿哥做肚兜了呢?”
染冬哄睡了弘晖,便也在里头和绣夏一起替宜修整理丝线,主仆三人时不时调笑一番。
宜修头也不抬笑着:“有给晖儿做的,也有给这孩子做的。”
绣夏笑道:“咱们弘晖日后肯定不会觉着福晋偏心!”
“要觉得偏心也该是小阿哥觉着福晋偏心大阿哥呢!”
染冬笑嘻嘻地打趣起来,宜修一笑而过,也算默认。
剪秋从外头进来禀报说:“福晋,苗格格身边的银钗来了,说有话。”
银钗小心翼翼地进来,自她的妹妹银环死后,宜修明里暗里敲打过了她许多次,想保住这条命,嘴巴就要牢,所以她也只能死心蹋地跟着宜修。
“什么事?”
银钗低声道:“苗格格不忿齐氏还能好好的,筹谋了半年,想毒死她。”
“又是这一招,没半点长进,”宜修冷冷一笑,睇她一眼,依旧做着绣活,“具体什么章程?”
“命奴婢趁着人不备,在送餐来的路上下药毒死她。”
宜修不置可否,绣夏却笑道:“告诉你们格格,齐氏夏天就在佛堂院子里捕了好几只鸟儿养着,一应饭菜都是先过了鸟儿的口才用,你们格格毒不死她的。”
银钗连连点头,却看着宜修,不敢轻易离去。
“就这么告诉她,就说是你自己打探来的消息,若非要动手,出了事,福晋可保不住她。”
银钗这才又悄悄地退了下去,染冬见状轻轻摇头:“佛堂门口的看守都是贝勒爷的人,她素日用的都是银器,爷虽然厌弃她,却也不愿她被人害死。”
“她自己有几分聪明,贝勒爷终究忌惮齐家还要留她性命。”
不过没关系,反正这样的齐家的好日子也没几年了,到时候,便没人护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