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模样把几人看得都有些懵。
柔则很快反应过来,忙道:“四郎,一定要上奏皇上,废弃了这个毒妇!”
“这是一定的,”四爷轻呷了茶,点点了点头,又吩咐起来,“传令下去,绛华苑所有伺候的奴才,都要到夏刈处接受审讯。”
“爷,此番告发齐氏,泰儿的功劳少不了,您打算如何安排这个丫头?”
苗笙语痛快之余,也没忘记这个证人泰儿,还希望她能和种杏一般得个好前程,伺候在四爷院中,好方便为自己做事。
“苗格格不提,我倒险些忘了你,”四爷对地上一脸期待的泰儿微微一笑。
“背弃主子的东西,拉下去,杖毙。”
泰儿惊恐得面容变色,尖叫着被小厮拖了下去。
苗氏大惊失色:“爷,昔年种杏还能伺候在您院中,为何要杀了泰儿呢,恐怕会寒了人心,以后还有谁敢出来告发呢?”
“种杏告发的是为莹,为莹又不是主子,何况那时候只是指认钗子的主人罢了。”
四爷漫不经心一笑,指腹摩挲着杯壁,意味深长:“何况,她伺候在齐氏身边知道这么多事情,却安然无恙,若非是本事超群,那便是为虎作伥中的一员了,怎么也不清白的。”
苗笙语听了面色变了又变,终于讪讪地闭嘴,不敢多说什么了,柔则听了不以为意,只是看不惯种杏。
唯有宜修细细咀嚼起了这句话,也许,四爷并不是全然以为齐氏是罪人呢?
众人都散了去,四爷不愿应付其他人,便唯独留了宜修在破尘苑。
晚间,夫妻二人一同坐在灯下看书,四爷将一本诗词翻来覆去,显然是看不进去的。
宜修笑道:“贝勒爷可是为齐氏的事情烦心?”
四爷点了点头:“是。”
然而他却不肯再多说什么了,宜修知道,他在顾及齐家的兵权,如果真的废弃了与齐家的姻亲,那么便等于失去了齐老将军的支持,他是断然不肯的。
于是干脆把对方手中的诗词抢走按下,轻轻笑道:“若说齐氏的过错,上次隐晦的事情便足以废去她的侧福晋之位,只不过碍着齐将军在皇阿玛面前的面子,可这一次不同了,她如此搅和风雨,已经闹出来了,齐家没脸说什么了。”
四爷叹气,终于愿意吐露一二:“我如何不知道这一层,何况菀菀与笙语深恨她,我自然要给众人一个交代,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府上便会失了齐家的支持啊。”
“所以您不会废弃她,只会降为最次位的格格吧?”宜修不置可否,仍然笑吟吟的。
“你敢这么肯定?皇阿玛眼里是最揉不得沙子的。”四爷瞧了宜修一眼,忽然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