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与你说笑呢,快起来吧。”柔则只恢复了微笑,轻轻抬了抬手。
芳若这才起来,宜修善察人心,知道这番挑拨自然叫柔则对芳若疑心了,忙就找了借口告辞离去,不多纠缠。
屋内陷入了沉寂,柔则将棠雨打发了出去,定定瞧着芳若。
“芳若,你从前是在哪里伺候的?”
芳若恭敬道:“奴婢自入府便伺候在咱们小厨房里,不曾在旁的地方伺候过。”
“我从前不大管院中的事,小丫头们都是为莹调教的,她没得荒唐又急促,也不曾与我说过你,你是几时来的?”
“奴婢是去年五月入府来的,后来不久,为莹姐姐便没了。”
柔则点了点头,沉思片刻不语,雾柳便笑问道:“芳若妹妹家里还有什么人,做什么营生?你来了许久照顾侧福晋和小阿哥如此妥帖,合该给你家里些恩赏呢。”
“多谢侧福晋,”芳若忙笑着福身,知道对方是试探,却也未露异样,“家中父母,还有兄嫂,只以种地为生,所以奴婢才入了府伺候。”
柔则听完,也明白雾柳的意思,忙赏了银子,才叫芳若退下。
见门关好了,柔则才低声道:“雾柳,化鹤。”
化鹤忙道:“福晋对芳若伺候的事情似乎十分清楚,难保这个芳若明面上是贝勒爷指的,实则是福晋的人,不如好好查一查她家里,就知道有没有被收买了。”
“言之有理,芳若来得确实古怪,听说是种杏那个贱婢和贝勒爷举荐的,不过这些日子瞧她还算妥帖便罢了,如今看来到底谨慎些好。”柔则点了点头。
雾柳想了想,道:“侧福晋,若是查出了什么自然可以防备,但若她家里是干净的,也未必说明她是干净的,福晋狡诈异常,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
柔则点了点头,又道:“那件事在查清楚和告诉四郎之前,一定不能叫她知道,你们两个行事小心。”
“侧福晋放心。”二人忙点了头。
“这些日子奴婢与化鹤二人都找了借口轮流出去探访,总会揪出来背后的黑手。”
柔则抿了抿唇:“从前我只是心里隐隐怀疑,如今也想清楚了,除了宜修,还会有谁会害我和我额娘,必定是她与乌苏氏勾结,设计害额娘不够,还要来害我儿。”
化鹤点点头:“总算侧福晋如今是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如今只有你们两个人了,不要让我失望。”柔则拉过二人的手,紧紧握住。
雾柳坚定道:“奴婢一定会好好辅佐侧福晋,为夫人报仇,侧福晋,您一定会坐上福晋之位,为夫人洗清冤屈。”
“是,乌苏氏能偷走我额娘的位置,我一定要夺回福晋之位,让她和宜修自食恶果。”柔则咬紧了牙,又一次下了狠心。
“轰~”
外头忽然响起了惊雷,柔则望屋外一瞧,才发觉不知何时天又阴沉了下来,又是一声春雷,一场彻底复苏万物的春雨又要来临了。
“叫棠雨把廊下的花都收一收,仔细些,千万别弄坏了,对了,只把那盆要枯萎的并蒂牡丹搬到院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