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钟婆子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
“拉下去,都打二十大板赶出去。”四爷重重哼了一声,究竟也没有深追究什么。
两个婆子顿时都哀嚎着被拉了下去。
宜修轻轻摇头:“钟婆子未免也太贪财了些,连带着那个婆子也受罚。”
“你还真以为两个都是无辜的?”四爷忽然冷不丁接了这么一句。
“什么?”宜修故作懵然,心内却暗笑,老狐狸,她就知道他不会相信,这么做只不过是息事宁人罢了。
“没什么,”四爷岔开话题,视线投在了有些震惊和心虚的雾柳身上,“你,进去好好伺候,不要再生事。”
“奴婢明白。”
这样的明示,是警告,雾柳明白,宜修也明白,谁都明白。
稳婆都是柔则自己早早找来的,那两个恐怕是慎别兰给柔则挑的,估计也是身家性命捏在人手里。
可如今慎别兰败了,钟婆子怕是真忠心的,或是有什么大把柄,另一个却是不怕的,所以才有了两种回答和钟婆子的震惊。
这么简单的门道,四爷听完就知道了,没有柔则心腹的指使,谁会相信?
宜修思及此,四爷忽然有些失望和倦怠,也少了好几分方才的焦虑。
“来人,去找苏培盛,不必去温府找人了。”
外头的小太监苦了一张脸答应,可这人上哪儿找去?
四爷拉着宜修的手,淡淡倦怠:“守了一日累了,宜修,咱们回去歇着吧。”
“好。”
宜修浅浅一笑,自作聪明,画蛇添足,最终只能作茧自缚。
夫妻二人无言地一同回到了破尘苑歇下,一个辗转难眠,一个睡得香甜。
而刚过子时没多久,正是八月十七,柔则在周府医的猛药下,终于生下了一个小阿哥。
不过那时,苏培盛早就在府外溜达了一圈回来,听了小太监的回报,心里就明白了一切,只到金鸡报晓,旭日初升才敢来禀报四爷和宜修。
宜修给四爷更衣,笑问:“贝勒爷和娘娘心想事成,长姐终于是平安产下了小阿哥,您一会儿去瞧瞧她,还有,长姐身为庶福晋产子,如今您再去宫里替她请封侧福晋罢?”
四爷睇了睇满面春风的宜修,虽然面上也是笑着,但总没有那么浓烈。
“你倒比我还高兴。”
宜修笑着哼了一声:“爷昨夜说的嘛,小阿哥是你我的至亲血脉,妾身怎能不高兴?”
“宜修,你别记恨我了,我都给你赔不是了,”四爷默了默。
又道:“菀菀这会怕是未醒,你先去,待我去过了流霞阁和绛华苑,再去瞧她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