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宜修打听着消息,四爷虽然素日宠爱柔则,但到底没有在这件事上糊涂,放了露荷并不能证明柔则的无辜,反而会使真相掩埋,柔则早晚会为人唾弃。
府内虽然寂静一片,从昨日宜修出了书房起,就没有一个下人的嘴再敢胡乱议论甘格格小产的事情了。
然而与府内截然相反的是,京城的达官显贵之间忽然有了闲言碎语,她们也不知最开始是从哪家大人小妾口中听说的,四贝勒府去年新纳的柔格格,又闯祸了,似乎是害得甘格格流产了。
然而这样的声音一出现,慎别兰就顾不上斗乌苏孤兰了,忙就日日周旋于各个夫人之间解释,可结果不尽人意,大有越描越黑的趋势。
众人皆知,慎别兰夫人从前与费扬古大人夫妻伉俪情深那是出了名的,可前不久费扬古大人新纳了一名美妾,她那悍妒的嘴脸就露了出来,险些逼得人家走投无路。
而费扬古大人居然反常地一力维护侧室,一举洗脱的多年的“惧内”声名,重振夫纲。
这乌拉那拉府的笑话是瞧不完的,没想到如今四贝勒府也是一样,大家摆在一块一瞧,难怪了,原来这主角儿竟是一对母女两,只不过一个是嫡妻,一个是小妾。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京中夫人们知道了不免咂舌,难怪都是一水的会用阴毒下作的手段,于是没几日,她们干脆联合起来,都不愿搭理慎别兰了。
可怜慎别兰夫人出身爱新觉罗氏,从小金尊玉贵、众星捧月着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冷落和白眼,不免又是一场生气,回去闹了一场,可她越闹就越是大家的笑话。
这件事在妇人间沸沸扬扬传了好几日,四爷终于是在八福晋和十福晋的讥讽中知道了这件事,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栖梧苑问责宜修。
“贝勒爷如何这样想妾身,柔格格是妾身的长姐,妾身护着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在外宣扬此事?何况妾身管理偌大的贝勒府,使得府内无一丝风言风语,如何能分身在外头宣扬这些?”
宜修一连串儿的话打在四爷的脸上,说罢又只抱着晖儿哭哭啼啼起来,直叫他的疑心与怒火消去了一大半儿。
“哇哇哇~”
而弘晖见额娘哭泣,不免也撇了小嘴,哇哇大哭起来,母子两个伤心不已,吓得四爷忙从榻上起来哄着二人。
“宜修,你别见怪,今日是我糊涂了,我从此再不疑心你了!”
宜修抱着儿子,装若赌气,只撇过头去哄着弘晖不理他。
绣夏见缝插针道:“贝勒爷今日好委屈咱们福晋,福晋日日早上要接受格格们的请安,然后又要处理府中事宜,一忙到了中午,不待休息片刻,又要去凝翠阁看甘格格,又要去浮香阁看柳格格,晚上还要陪柔格格说体己话,就是对咱们小阿哥都没有这么上心的!”
四爷愧道:“我知道了,绣夏、染冬,你们两个替我给你们福晋再赔个不是!”
宜修也是见好就收,叫染冬把弘晖抱下去哄着,她自顾抹了眼泪,闷闷开口。
“都这么些日子了,贝勒爷还计较流言,也不知那事儿究竟查得怎么样了呢?”
四爷忙道:“已经有了些许眉目,这事与菀菀的关联实在不大!”
宜修还欲说什么,江福海进来打了个千儿。
“回禀贝勒爷、福晋,宫里娘娘派人来传,请贝勒爷和福晋即刻进宫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