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上一世她死得太早了,如今柔则有齐月宾,自己虽然有苗笙语和甘惠淑,但到底苗笙语总有一日会自己作死,又是蠢货,甘惠淑虽然聪明,但野心又太大,难以真的驯服。
宜修瞧着柳令娴,眯了眯眸子,她倒有几分早年冯若昭的风范,只是心性差了些,若是她这一胎有本事留下来,自己未尝不能收服调教着。
于是便又道:“柳格格,你快四个月了吧,也要一样注意。”
柳令娴忙就起身谢道:“多谢福晋关心,妾身会当心的,”
“好了,动辄就行礼,不是叫你免礼了吗?快好好坐着。”与对侧福晋之位有觊觎之心的甘惠淑比,四爷此刻显然更加喜欢安守本分的柳令娴。
“是,多谢贝勒爷,多谢福晋。”柳令娴连忙又坐下,垂眸不再多语。
诸人又是一番叙话,四爷先去了书房,而甘惠淑自觉面上无光,率先就以身子不适为由走了,余下的柔则、齐月宾和柳令娴便也告辞,唯独苗笙语留了下来。
她阴恻恻地咬牙切齿:“福晋瞧见了,她瞒地好身孕,竟连您和妾身都未曾告诉,还痴心妄想坐上侧福晋之位。”
宜修为难道:“罢了,她自己的主意大,告不告诉本福晋都是一样的,不过本福晋不得不提醒妹妹一句,眼下柳格格和她都有了身孕,你也要抓紧些了,今日贝勒爷不松口,大抵也是因为更疼爱你的缘故,你出身原就比她二人好,若是有了子嗣,本福晋也一样为你请封。”
纵然甘惠淑万般求和解释,苗笙语这些日子始终心里憋着气,今日见她吃瘪方才舒坦些,现下又听宜修这一番话,不觉更有了念想,动了心思。
她福身喜道:“是,福晋的苦心妾身明白,妾身知道您终归最疼妾身一些,回头妾身一定也找周府医好好瞧一瞧身子。”
宜修又多关照了几句,随即她便退出了花厅,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快些有孕,谁知穿过二门的时候被几句低声细语打断了思绪。
“唉,甘格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有了身孕竟然也瞒着好姐妹苗格格呢!”
“嘘,可不是嘛,前年苗格格香囊那事,不也是甘格格私下告发的吗,亏得咱们福晋心善,宽宥苗格格的糊涂,只处置了两个婢女,不然如今甘格格就更得意了呢!”
“是呀是呀……”
两个婢女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躲在紫花藤后头的苗笙语怒火中烧,恨得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甘惠淑,亏得咱们自幼的情分,你竟敢出卖我,你这个贱人!”
她狠狠地扯断一截花藤,撅断成好几段扔在了地上。
“我要是让你有一天好日子过,我就不姓苗!”
她转身似哪吒的风火轮一般冲了出去,哪里能瞧见站在后窗里摇着团扇的宜修,她敛目,嗤声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