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大喜事!”
四爷忽然又双手执住宜修的双腕,并拢在一起,眸子尽是炽热的爱意与欣喜,十分期待面前人即将露出的害羞与喜意。
“小宜,待你生下男孩,你便是本贝勒的福晋!”
宜修垂眸一瞧,那对白玉璧环赫然从白皙而又紧致的小臂上滑落下来,“叮铃”两声玉珠铿然之声。
心中骤然一颤,森然之意便从四肢蔓延到胸口,果然又是这样的承诺。
只是自己如今听来,却是叫人觉得恶心!
她心中冷笑连连,再抬眸时已经是少女情态,娇羞万分。
“贝勒爷,妾身必不会叫您和娘娘失望!”
四爷哈哈一笑,也不曾注意到丫头们失态的欢喜,仔细叮嘱了宜修与婢女一番。
最后才放心回去了书房。
“方才我一时怒火攻心晕了过去,嫡母来说了什么?我醒来竟有几分记不清了。”
宜修坐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容貌,婢女绣夏给她梳头,染冬替她补妆。
自己如今应当才十九、二十岁的模样。
正是青春妙龄,面如芙蓉般娇艳,不染凡尘,一丝微瑕也无,杏眼灵动。
与前世死前那对枯朽浑浊的双眸比,犹如明珠璀璨。
绣夏小心道:“侧福晋,您就是被那些污糟话给气晕的,您怎么能再听呢?”
染冬忙附和点头:“是啊,您如今是侧福晋了,何必与她计较?还是听贝勒爷和府医的话,早早养好了身子,得个阿哥,坐上福晋之位,狠狠打夫人的脸!”
“说!我都醒过来了,自然是想开了,如今受得住,说吧。”
二人对视一眼。
绣夏迟疑的片刻,还是原原本本地将午后乌拉那拉夫人的话陈述了一遍,还把宜修晕倒前发的狠话也一并说了出来。
宜修听完的确没有生气,然而却是有些默然。
在她的记忆里,在王府的时候,母家的夫人便时常仗着她是自己的嫡母,但凡有宴席,定然要来狠狠奚落自己一番。
看来今日年轻的自己,便是受不住对方的言语,被气晕了。
“真没出息啊……”
宜修在心里忍不住感慨,从前的自己还真是懦弱。
绣夏见宜修沉默,以为她吃心,忙宽慰道:“侧福晋,您别生气,今时不同往日了,若说宠爱还只是一时的。可今日贝勒爷和娘娘都发话了,只要您生下了阿哥,福晋之位便是您的了!到时候夫人就矮您三分了呀!”
“生下阿哥便可成为福晋?呵呵,恐怕没那么容易!”
宜修冷笑,恐怕不然吧。
前世便是这承诺叫那位嫡母夫人知道了,她不忿自己一个庶女比她的嫡出女儿高出一大截。
所以才唆使柔则(即宜修嫡姐,死后被胖橘追封为纯元皇后)在自己有孕的时候趁虚而入,一跃到自己头上成为胤禛的嫡福晋!
然而染冬只以为宜修是害怕生不下男孩,忙道:“侧福晋,不管难不难,此刻您得设法有子为上,府上的格格们虎视眈眈,以免得夜长梦多呀!”
宜修摸了摸自己年轻的面容,是那么鲜活姣好。
色衰而爱驰是一定的,唯有福晋之位,皇后之位,皇太后之位,才是恒久不变的。
这样的不变还会在前朝、后宫乃至史书上久远地流传下去。
既然重活一世,她乌拉那拉宜修这辈子一定要在史书上留名,做一个名正言顺的福晋、皇后和皇太后!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叫那对贱人母女有一日舒心畅快的日子过!”
宜修捏紧了指节,起码这一世不会了!
柔则,休想再夺走属于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