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懵懂的看着他，眼中有疑惑，也有不解，慢慢地，她朝着他那挪动。</P>

是这一声“阿姒”将她唤来的。</P>

还是别的？</P>

霍慎之看着近在眼前的人，眼尾赤红，喉结微动。</P>

嗓音里，带着一抹压抑跟试探：“阿姒要不要听话？”</P>

云姒眼巴巴地看着他，已经烧得满脸通红，耳鸣不断：“你是谁？”</P>

霍慎之怜爱地俯下身来，诱哄着开口：“九哥，你的九哥，还认得吗？阿姒。”</P>

人在这个时候，意识是最薄弱，最容易被驱使跟撬开嘴巴的。</P>

他打起火石，扔到了一旁。</P>

温暖在充斥。</P>

云姒最后一丝理智被吞噬，她摇摇头，昏昏沉沉地往后倒：“那阿姒是谁？”</P>

几乎是同时，霍慎之伸手接住她的瞬间，因着她最后一句话，眼底的温度，瞬间消弭。</P>

怎么可能？</P>

他看着手腕上的那一道黑色情丝。</P>

眉眼顿起凌冽。</P>

她怎么可能不是他的云姒？</P>

“你们是什么人？”</P>

这时候，门口，怯生生地冒出来个人。</P>

-</P>

云姒醒来时，看见的便是九爷的背影。</P>

他很高大，很适合女性依偎在他怀里。</P>

云姒有些头晕，低头，就看见自己的衣服被换过了。</P>

她的心猛然一跳，下意识地就去摸自己的脸。</P>

易容还在，她知道完善易容的漏洞。他也没有违背她的意愿，在她昏迷之时，做什么手脚。</P>

那这衣服……</P>

“醒了？”</P>

低低沉沉的嗓音响起，云姒下意识地爬起身。</P>

霍慎之将已经干了的衣物，放在了一旁：“渔家女帮你换了衣。”</P>

转身，对上她干净的目光。</P>

阿姒的眼瞳，是黑色的。</P>

她的，是褐色的。</P>

“皇叔，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云姒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P>

但是现在，她想着，他应该毒性退了？</P>

因为，她看不见那种有温度的目光了。</P>

隐隐之间，云姒觉得有些失落，可更多的，是清醒。</P>

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P>

便是他的一个目光，她都不应该贪，也不应恋。</P>

霍慎之目光暗了下去，嗓音徐徐缓缓：“救命之恩，公主准备拿什么报？”</P>

云姒的心突兀一跳。</P>

他是还不知道六小姐的事情，等他知道了，就不会那么平和地跟自己说话。</P>

也……不会同她合作了。</P>

“皇叔想要什么，当我还了您吧。”算她在地牢为自保，伤了六小姐还他的。</P>

这样，也不必被“人家的夫婿帮了我，我却对她下狠手”的道德束缚了。</P>

霍慎之看着她的这一张脸，说了当初同样的话：“露出你左侧的腰，揭下你的易容。”</P>

云姒抿了抿唇。</P>

尽管还虚弱，却也从床上下来。</P>

她其实想要问一句：我能不能知道为什么？</P>

可是想想，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P>

他也不会有耐性同她讲太多。</P>

“好。”</P>

云姒说完，转过身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