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门缓缓打开，月光争先恐后涌进。</P>

房内的光，影影绰绰，纸窗的月满了，朦胧地映照在床上安睡的人身上。</P>

霍慎之并无夜探香闺的不雅之举，他所为，皆在她清醒下。</P>

便是她在九王府，她睡下了，他亦不曾半夜去寻过她。</P>

如今……</P>

他眉心微蹙，手指落到云姒脸颊，缓缓划过：“可醒着？”</P>

脸上痒痒的，云姒哼哼了一声，转过身来，迷迷糊糊地答了一句：“我……睡……着……了……”</P>

她闭着眼，此时未见，他已退去一声清寒，眼底笑意温和。</P>

斑驳的光影里，他收回手，嗓音显得有些低：“云大夫睡着了还能言语？”</P>

熟悉的声音？</P>

云姒皱眉，缓缓睁开眼。</P>

明暗交错的光里，云姒的视线一点点地清晰。</P>

“九爷？”</P>

她脑中昏沉沉的，从床上爬起，直着身子跪坐在床边，仰头看着他。</P>

“这又是在做梦呢？”</P>

胳膊费力地抬起，纤细的指尖，顺着他的眉眼，落到他挺直的鼻梁。</P>

今夜的月色正好，折射在他脸上，竟将他衬得肆意慵懒。</P>

九爷的眉眼生得太过好，棱角分明的英俊，加上半生的功绩，更是给他这个人加持去了神台之上。</P>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仔细细地看他。</P>

等她的手，落在他唇边，削薄的唇，很软，很……？</P>

云姒的手指，落在他口中，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P>

“疼！”她吃痛地叫了一声，快速抽回手。</P>

可是已经晚了！</P>

“九爷！”清醒了。</P>

霍慎之握着她的手腕，朝她欺身逼近：“摸够了？”</P>

云姒闭紧了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P>

他松开她，声淡缓慢：“梦到什么了？”</P>

云姒：“……”梦到你了呢……</P>

“梦到本王了？嘴里一直在喊不要。”</P>

云姒的神经像是被他拉扯，揉碎，放在火上炙烤。</P>

她嘴唇抖了抖：“没……”</P>

“梦里，我给了你什么，你不要。”他的嗓音低缓，在这暧昧的夜里，别具蛊惑的缠绵。</P>

云姒的身上发软。</P>

这都是她吃了淮王的药之后那天夜里，第一次，梦到了九爷，也是第一次，她对他产生了要不得的想法。</P>

霍慎之侧身过去，燃起一只烛火，借着光，清楚地看清她。</P>

云姒下意识地往里退了退。</P>

可是她不知，她只要一怯，他那股蹂躏欲便收不住。</P>

“九……九哥。”</P>

她借着今天，改了口。</P>

“其实我……”</P>

然，还未全说完，他已俯首。</P>

桌上染着微黄的烛火，他的眉眼英俊极了。</P>

呼吸之中，沉水香的气息已到她脸颊，鼻尖蹭过她。</P>

在这个夜里，九爷的嗓音，温柔诱惑：“阿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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