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药堂后院内屋。</P>

霍慎之站在雕花窗棂下，骨节分明的手，翻过云姒记病症的本子。</P>

窗棂里透进的阳光，将他英俊的脸映照得更加尊贵。</P>

“六日未见，便不记得我是谁了？”</P>

他的嗓音沉淡，抬眸时，深谙的眼底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站在那里看的是病，还是人？”</P>

云姒掩去眼底的情绪，含笑过去：“九爷哪里不舒服？”</P>

还没有等云姒近前，霍慎之抬手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用力，就将云姒按在了轮椅上。</P>

云姒想起，双手刚撑在扶手两侧，霍慎之便俯下身来，双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P>

“躲我？”</P>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暗哑，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云姒脸上。</P>

云姒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弥漫起一阵自嘲。</P>

多可笑。</P>

因为已经逝去的灵魂走错了一步路，选错了一个人。</P>

致使她伸出去回应他的手，也要收回？</P>

“我是九爷的随行军医，九爷若是有事，我必然来到。”</P>

这不是他想听的。</P>

霍慎之眸色转深，揽住她的腰，将她放在桌上。</P>

“云姒，说实话。”他的脸上，是窗棂的光影，明暗斑驳。</P>

那一日，她的不拒绝。</P>

令他以为，赌赢了。</P>

“九爷，你曾说一个人足够强，那他的行为就是衡量一切的标准。可我，只有一身医术。”</P>

“救得了病，医不了心。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我不够强，遇到想要的，万人阻挡下，我只能先收回手。”</P>

霍慎之眸色尽暗，缓缓直起身，俯视着她。</P>

修长的手，拂过她的冰凉脸颊：“先？”</P>

云姒眼底，是这几日也没见过的坚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