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哼!”
“哈!”
黑暗中,低沉声音不断响起。
张彪盘膝闭目而坐,手捏子午宝华印,玉猫置于手心,随着胸膛起伏,不断念诵“哼哈”二咒。
这“哼哈”二咒绝不简单,即可汇聚气血,也可震慑神魂。
每一次吟诵,玉猫都会震颤。
而每次过后,张彪都会渡一缕真气,进入黑猫玉佩之中。
这便是傩面中所记载,专门用于“精”的炼器法。
哼哈二咒是鞭,真气便是胡萝卜,一来一往,玉中精灵降服的同时,玉佩也将被彻底炼化。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当天边出现第一缕朝阳时,张彪缓缓睁眼,满脸止不住的疲惫。
这炼器,果然费劲。
以他如今修为,还很是勉强。
没有丝毫犹豫,张彪熬好汤药,站混元桩炼气后,继续打坐炼器。
他能感觉到,玉佩中的小东西,已有驯服迹象,不再抗拒真气侵染。
这一炼,便又到了黄昏。
终于,他缓缓睁眼,虽面色疲惫,但嘴角却露出笑意。
心中一动,屋内便凭空出现只黑猫,皮毛光亮,双目碧绿,脚步轻盈而又灵动。
感受到张彪意念,黑猫缓缓走来,先是在他怀里打了个滚,随后用脑袋不停拱着他手心。
张彪摸了摸这小精灵,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今后你便叫‘月影’吧。”
这小东西看似乖巧,但不可大意。
“精”有追求强大的本性,要么吞噬生灵精气血,要么吞噬其他精灵。
即便炼成法器,也是如此。
张彪一边要按时供应其精气,到了一定时间,也要寻找其他“精”喂养。
这个过程,也要小心。
若“月影”的实力猛然增长,摆脱他的控制,便会反噬。
包括剑修宝剑中的剑灵、偃甲师的器灵,都是这个道理。
戴好玉佩起身,黑猫月影也瞬间消失,回到玉中休养。
张彪继续熬药,开始下午的炼气。
咚咚咚!
刚结束没多久,门外便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同时伴着王信颤抖的呼喊声
“彪哥,快,出事了!”
…………
嘉兴坊,王宅。
“位置不对,换到这边!”
“好,慢点,扎紧了!”
院内,一大帮人正在忙碌。
张彪搭手帮忙摆起灵堂,脸色木然,脑子一片混乱。
“彪哥,我去丰邑坊拉纸人。”
“嗯。”
王信说完带着两人匆匆离开。
屋内,杜婶娘和王家姑娘的哭泣声不断传来,与外面忙碌的人群形成诡异对照。
王捕头殉职了。
昨晚六扇门遭到突袭,尽管王捕头平日很是小心,总戴着护胸铁板,但也没逃过一劫。
铁板凹陷,胸骨碎裂,五脏出血移位,六扇门的医生救治大半夜,天亮时还是没挺过去。
整夜昏迷,连遗言都未交代。
直到申时夕食,尸体才被送回。
没办法,死的人太多了。
金吾卫、左右骁卫封锁坊市,消息没有传出,过了午后才撤走。
张彪脸色茫然,看着周围景象。
莲华宗是修行宗门,秘术众多,还有个几乎近战无敌的心见僧。
他们在地下经营许久,况且还有更可怕的骸骨营,所以他未透露舆图。
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胆大,敢突入六扇门大开杀戒。
孩童的哭闹声不断传来。
那是王观山之子,明天便是满月,他还答应王捕头来喝满月酒…
想到这儿,张彪愈加心痛。
王观山披麻戴孝走了过来,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张大哥,我…这几日要麻烦了。”
张彪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随后的一段时间都很忙碌,入殓、封棺、守灵、下葬…
王家与他家一样,都是外地来到京城,人丁单薄,没有宗族相帮。
丧事基本是由张彪忙前忙后处理,好在有坊正带着左邻右舍帮衬。
本来以王捕头人脉,少不了人前来吊唁,但这次死的人太多了,几乎家家都在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