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赵绯听见,咽下呼喊,抬了下之间。
远处蹿起一根藤蔓,不依不饶地缠住了扶贺的衣角,将他牵制在原地。
等扶贺驻足,我赶紧打开栅栏门,快步跑到他身边。
扶贺垂着眼睫,双手抱臂,锦履踩在藤蔓的根部,一言不发地慢慢碾着草茎,可惜藤蔓不知苦痛,黏黏糊糊地牵着他的袖子摇呀摇。
他盯着藤蔓尖,硬是没有瞧我,面无表情,神色阴冷,戴着玉扳指的食指微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法莹如流羽,一个无形的结界将我们笼罩在其中。
我松了口气,终于开口说话,道:“师尊,你怎么来了?”
薄唇噙着似笑非笑,扶贺眼眸黢黑,神色莫辨地眯眼瞧着我,语气冷冷:“怎么,你现在这么担心赵绯了。”
我一噎:“倒也没有,只是……”
我的视线一晃。
扶贺捏住了我的下颔,强迫我抬起头直视他,墨眸如冷冽古井,深不见底。
艳丽绝伦的画皮面容仿佛被艳鬼自行撕下,剩下噬人心魄的森冷和孤孽。
“在为师的眼皮子底下——”他垂着眸,嗓音压低,如蛇类的嘶鸣,“你怎么敢的?”
那冰冷的意味弥散在我身上,让我打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寒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敛眉,注意到了他染成鲜红的指甲尖,上面依我所言点了金圆,如血夜旭日,妩媚动人。
我低声道:“你不是不会看我的院子么?”
扶贺从鼻腔间溢出一声轻轻的讥笑,随后,他缓缓低头,薄唇与我的唇瓣只隔了一寸距离。
从他的眼睛里,我看见自己的瞳孔微微放大。
他的语调轻缓狎昵:“我看与不看,你不都如此做了么。”
我:“……师尊,你别这样。”
我话音未落,扶贺便笑得极其放肆,我撇过头想要避开他,却被他死死地捏住。
扶贺笑意缱绻:“我怎么,嗯?你说的是什么时候呢。”
“是你昨夜吻我的时候,昨夜你扒我的衣服的时候,还是昨夜——你将我当炉鼎采补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咬了下后槽牙,顿时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了为什么张含水让我千万处理好他。
该死,早知道今天我死不成,我哪里会睡了扶贺?
这将近四百年我都忍下来了,难怪兔子不吃窝边草,今天总算是见证了窝边草有多麻烦!
我委婉道:“您毕竟是我师尊……”
“呵。”扶贺轻笑一声,“怎么,这会儿觉得不刺激了?”
我:“……”
他平静地说:“我给你很多次后悔的机会了。很多次。”
我硬着头皮,终于鼓足勇气,将心中所想直白地告诉了他。
“我后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刹那间,元婴大圆满的威压几乎不受控地震荡,我顿时呜咽地呕了一声,尝到了喉腔里的血腥味,如果不出意外,唇角又沾了血。
我毫不怀疑,有那么一瞬间,扶贺是真的打算将我撕碎。
他漫长而孤高的命途之中,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愚弄与冒犯。
旁人没有这种胆量,也没有这个能力。
扶贺根本是亲自将诛心的刀递给了我,我于是使用了这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扎了个鲜血淋漓。
真当是,以下犯上。
他颀长的手朝我伸了过来,骨节分明,肌肤白皙得几乎透明,可以瞧见经络和发青的血丝,冰肌玉骨,指尖染着偏赭色的艳红。
那点缀着金圆的指尖似乎在轻轻颤抖,朝我虚握了一下五指,又松松落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后悔了?”
扶贺接连道:“因为他?因为赵绯?你操他那么一次,见他那谄媚逢迎任你玩弄的模样,你便后悔了!?”
我:“……”因为你是我的师尊。
那次见色起意是我不对,但谁让我也没什么要与世俗为敌的决心呢?
谁让我其实是魔尊不夜天,大概率还有好久得活,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我得为自己的社会评价考虑考虑啊!
之前说不后悔也就是说说而已,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暴露了我和扶贺的乱伦关系,那我真的……
我万万不敢说出来刺激他,扶贺又怎么看不出我沉默中的否定意味。
“你说话。为什么?是担心劫身融合之后影响我们么?我可以不去叨扰,你……”
他哑声道:“只是一晌贪欢,你也要畏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