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自语:“早知道我就不睡扶贺了……”
我话音一落,看见张含水瞪大双眼,表情僵硬地盯着我。
她一脸失语般的不可思议,满脸都是“你在说什么”。
张含水:“……”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救命。
赵绯独自一人来到了无相峰。无相峰面积阔大,但是白露的小竹楼很好寻。
因为无相峰唯有前山一条山路可以直通山顶花水榭,小竹楼就在这条山路的半腰。
山路伴着溪水,岸边一叶小小舟,被随意地搭在鹅卵石岸边搁浅。
赵绯静望了眼那陈旧的小舟,径自走向岸边,用靴尖将其轻轻踢正。
素白色的长靴覆盖到小腿骨处,显得腿笔直修长。之前系在脚踝处的小铃铛没有被赵绯取下,而是藏纳入了长靴的皮革之下。
赵绯忽有些踟蹰不前。
他怕遇见她。
她负了他,但赵绯……惶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要她当面道歉,好好地道歉,好好地说明白,到底为什么,是他做错了什么她才会这样辜负他?
她应当哄自己,应当很后悔地道歉,再保证再也不会如此——什么“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不过是季今楼的托辞。
他若不心甘情愿,难道还能做到那一步么?
赵绯却依然不敢再向前。或许冥冥之中,他也不想面对另一种可能——白露并不想与他继续。
赵绯望着溪水潺潺,倒影荡漾波痕,看不清自己的面容。
他在来的路上遇到了罗师妹,她行色匆匆却停下来问自己要去哪,又为何这身打扮。
他是何打扮呢?
一身缟素,一身凉薄。
“徘徊彳亍,不如上来一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嗓音传音入耳,来自元婴真君的神识笼罩于整个无相峰。
赵绯抬起头,手在无意识之间攥成了拳,又慢慢地松开。
他沿着山路上前,越过花水榭的禁制,穿过回廊十三亭,侍候在拐角处的仙侍挨个落下帷帐。
香云纱帘幕为两位交领曲裾点白面红唇的美人手执金钩拉开。
扶贺斜卧在罗汉床上,绀紫长袍披散,偏光的辉明如浸润水波,身后屏风画山水,栏杆雕龙画凤,位于流水湖泊之上,四周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人影绰绰。
他一手手背撑着面颊,一手倒弄药钵:“赵绯啊……”
赵绯调整神色,规矩地行礼:“见过真君。”
扶贺并没有抬眼,慢悠悠地捣着新鲜摘下的凤仙花,偶尔停下来便添点胭脂。
“你是北黎人,怎么会喜欢像白露那样的孩子?”
“……”赵绯垂下眼睫,语气温和淡淡,“让您见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扶贺不置可否,显然也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比对了一下,觉得有些过艳了,便将捣彩液的药钵搁置着放会儿。
扶贺撑着自己,慢条斯理道:“你和白露平时玩点什么?”
这、这么直接?赵绯快速地眨巴眼睫,眸光扑闪扑闪,耳根发红:“啊。”
他青涩地挤出几句:“她、她是很喜欢粗暴的……”
扶贺挑了挑眉。
“季今楼的房子你烧也烧了,白露什么德行,你也知晓。这样吧。”勾着颠倒众生的红唇,扶贺不掩笑意晏晏,“我替她向你赔罪。”
赵绯微怔。
是白露让扶贺真君同自己道歉的么?……她脸皮薄,或许是觉得无颜见自己……但他不需要赔罪,他只想要她一个态度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儿,赵绯已然心头酸涩,却控制不住地心软许多。白露只是才三百多岁的小姑娘,有些事情,不能要求她做对太多。
虽然没有立刻松口,赵绯的态度却已经柔和许多。
他本来就是语气温和的,这会儿更加轻声细语,抿了下唇,松动道:“劳烦真君费心,我并没有要针对白露的意思。”
赵绯笑了笑:“我想快点见到她。我想听她……亲口说。”
话音一落,扶贺如墨般的眼眸直勾勾地定在了赵绯身上,黢黑无光,多了些冷然。
他忽地笑了一声:“哦。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扶贺的手指轻轻叩在桌面上,无名指和中指指尖较其它更长了些,被塑成了精致的水滴形,尖端已经被染成赭红,点了金灿灿的圆点——他正在染指甲。
“我的意思是,”扶贺语句清晰明了,嗓音不疾不徐,“我替她道歉。”
“你和她,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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