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

谢云湘是真的很吓人。

他明明没说什么，我就是察觉到了一种很恐怖的气息。说不上来，感觉他像一个站在悬崖上静静凝望深渊的人，随时有可能自己迈出跌落万丈的那步。

不过嘛天塌了也轮不到我一个金丹来管，还有三位化神捏。

所以我回：“对滴！”

谢云湘含笑道：“这样啊……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轻轻问出了声，却没有等我回复，而是自言自语般语速半缓地一连串地轻念：“是男人还是女人呢。是妖魔还是人类呢。是什么性格的，又是什么模样呢？”

怯怯不敢言就是用来形容这时候的我的。

我很不确定他需不需要回答，又不敢不回答，摸摸鼻子，干脆老实点算了：“是人类男性，挺温柔的，性子有点矜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云湘温声道：“喔。”

我尬住：“呃，对。嗯……对。”

谢云湘温温柔柔地看着我，然后露出了一点困惑的表情。

又是片刻，在我已经很想结束这段交流时，他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么？”

“我是说，如果选一个道侣，你会选着什么样的人呢？”谢云湘说着，抱歉地笑笑，“如果你觉得有些冒犯了的话，可以不回我的。”

我本来想说我不想要道侣，但顾及这位长辈毕竟一千多岁了，思想可能比较保守。

好歹我也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种点到为止的社交也不太需要我说真话。

“我可能……喜欢实力强有钱长得好看，又对我百依百顺的吧！”

我对对手指，一脸娇羞：“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你这种确实是我的理想型——”

一直处在状况之外的季今楼适时插话：“你的梦中情人不是襄云道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淡定自如地揭短。

“毕竟还上四方通识的热搜了呢。”

快乐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了与这个话题无关的扶贺身上。

他不掩乐子，当即笑出了声，然后在我的死亡凝视下欲盖弥彰地用手背遮了遮下唇。

我：“……？”

请不要这么敷衍，你很搞笑。

扶贺很有自知之明地咳了一声，转身离开现场，站到了远处。

我收回视线，专心用眼神攻击季今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今楼！

你在狗叫什么？！

我根本不敢去看谢云湘的神色，尴尬地想要捂脸。可惜我实在是锻炼出脸皮子了：“那个，你听我解释……”

气质温润的仙君神色空白茫然，缓缓地眨了下精致眼睫，忽地轻轻一笑。

笑音温软短促，连带着琉璃眼月牙弯弯，青袖掩了掩粉唇，又是一连清脆的笑声。

笑完，他盈盈道：“果然一直是很可爱的孩子呢。”

“你愿意加一下我的灵犀么？”

谢云湘道：“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虽然我还不太会用玉简，但是我一定会回的。”

加完谢云湘的灵犀，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场只有我和季今楼，大家都陆陆续续回去了。

他瞅瞅我，开始用手指一直戳我的肩膀。

我欲哭无泪：“你干嘛！”

季今楼：“那个医修，什么情况？”

不好说，不好说。

我之前就说我遇到襄云道君了，季今楼他还嘲笑我。

呵呵，我可是都记在心里呢。

我挤眉弄眼，露出微妙的表情：“就是你想的那样。”

季今楼：“……你真是水性杨花。”

“哦？”我挑眉，“嫌弃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今楼顿了下，语气平平：“你反正，不过见色起意罢了。”

我回到无相峰。

季今楼一路跟着我，最后在门口看了眼经年不朽的木牌子，抱着手臂，安静地站在了外边。

我转着轮椅进木栅栏那头，关上木门，隔着栅栏同他招招手：“再见——！”

季今楼弯了下唇角：“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