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亲征?”
黄俊听闻皇帝这番言语,吓得脸色骤变,
扑通一声跪地,额头冷汗瞬间渗出,声音发颤道: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陛下心怀社稷,欲亲赴险境鼓舞士气,
臣深知陛下报国之心,
可战场凶险超乎想象,刀枪无情,箭矢无眼,
陛下万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
黄俊微微抬头,目光满是恳切,紧张无比:
“陛下,且看先朝往事,
英宗皇帝当年执意亲征北狄,御驾刚离京城不过百里,
便遭遇敌军突袭,虽护军拼死护驾,可依旧身负重伤,
回朝后缠绵病榻,药石无灵,龙驭宾天,
致使朝堂动荡,奸佞趁机弄权,
国家陷入内乱数年,好容易积攒的家底也损耗殆尽。
还有宪宗皇帝,西南土司叛乱,豪情万丈要去前线督军,
结果在途中染病,病情恶化,驾崩于行宫之内,
消息传回京城,朝局大乱,皇子争位,血雨腥风,
国家元气大伤,多年才缓过劲儿来。
这些前车之鉴,犹如声声警钟,陛下不可不察啊!”
皇帝眉头紧蹙,神色凝重,
双手不自觉地攥紧龙袍衣角,显然内心陷入挣扎。
黄俊见状,趁热打铁,又道:
“陛下,如今京城虽看似安稳,实则暗流涌动。
朝堂之上,大臣们心思各异,党争余烬未消,
陛下坐镇中枢,犹如定海神针,能震慑各方,
确保政令畅通,朝堂有序。
一旦陛下离京,那些平日里隐藏野心之人难保不会蠢蠢欲动,
或结党营私,或截留政令,
京城若乱,根基动摇,
前线将士得知后方不稳,又怎能安心杀敌?”
光汉皇帝缓缓踱步至窗边,目光望向远方,沉默良久,长叹一声:
“朕又何尝不知其中利害,
只是这东北战局,实在揪心。
朕有种感觉,那位神武皇帝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休养生息,
他从始至终想的都是烈火烹油,利用战事将蛮国捏合。
朕是怕,这一次东西战事,
那一直沉寂的东北二万,真的行刀兵之事。”
黄俊忙爬起身,小步挪至皇帝身后,轻声道: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朝只剩下了半壁江山也能苟延残喘许久,
奴才说句杀头的话,就算是东北败了,
只要陛下您还在,就有翻身之可能。
就算是大军压境,兵临京畿之地,
只要陛下您还在,我等就可以安稳等待靖国公剿灭来犯之敌,
或许还是一个歼敌的好机会....”
“陛下,您万万不能冒险啊!”
光汉皇帝静静地伫立在窗边,目光仿若要穿透那朱红宫墙,望向东北许久未语。
“黄俊,你所言不无道理,朕亦想稳坐京城,静候佳音。”
皇帝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
“只是朕一想到东北百姓即将面临战火涂炭,朕这心便如油煎。
蛮国神武皇帝登基不久,行事愈发张狂,
朕若龟缩京城,任由疆土沦陷,又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黄俊扑通一声再次跪地,叩首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