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杂草丛生中,一辆马车焦黑残破,车架扭曲,
拉车马匹不见踪影,只剩几具烧焦马尸散发着刺鼻浓烟。
车内信件灰烬随风飘散,颜山伸手欲抓,
却只握住一把碎屑,满心愤懑:
“狗胆包天!”
“传令,加派人手,沿着官道朝岳州、楚州方向全力追查,
若遇抵抗,格杀勿论!我这就回宫向燕大人复命!”
.....
颜山一路快马加鞭,马蹄扬起滚滚烟尘,径直朝着锦衣卫衙门奔去。
衙门那威严的朱漆大门在日光下略显冷峻,
门口守卫见是颜山归来,急忙行礼,侧身让开道路。
颜山大步跨过门槛,径直走向后院书房,还未及门口,便高声通禀:
“佥事大人,颜山求见!”
屋内传来一道沉稳声音:“进来。”
推开门,屋内光线略显昏暗,书案上烛光摇曳,锦衣卫佥事燕丰正伏案查阅卷宗,
听闻声响,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审视着颜山:
“情况如何?”
颜山关上门,上前一步,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大人,情形不妙。
卑职率人沿着官道细细搜寻,先是发现了一滴疑似驿卒的血迹,
而后在西边树林寻到打斗踪迹,断箭、驿卒残破衣角散落一地,
此刻又看到一辆焚毁的官府驿车,车内信件化为灰烬,
显然是有人蓄意为之,想截断京城与地方的通信往来。”
燕丰眉头紧皱,手中毛笔“啪”的一声拍在案上:
“好大的胆子!继续说。”
“大人,卑职心中揣测,此事绝非偶然。
先是监察御史莫名失踪,如今驿卒连番出事,楚州、岳州两地文书断绝将近十日,
依卑职看,定是有势力妄图隔绝京城内外消息,让朝廷两眼一抹黑。
而此时蛮国在北疆动作频频,东北二王并不安稳,属下觉得,
只怕蛮国真有大举进犯之意,先切断联系,后续便好肆意妄为。
楚、岳二州或已陷入危局...”
燕丰起身,背负双手,在屋内踱步沉思,片刻后道:
“你的推断不无道理。蛮国狼子野心,
若趁此机会与京中内鬼勾结,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他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颜山:
“此事不可声张,以免打草惊蛇,多派些人手盯着各方势力,
朝中大臣、王公贵胄,但凡有异常接触往来,都不可放过。
尤其是那些与北疆商贸频繁、曾在蛮国游历之人,说不定便是内应。”
“是!大人!”
燕丰想了想,继续开口:
“另外,这段日子西厂与东厂的人可能也在外面活动,
咱们锦衣卫是后娘养的,行事要小心一些,切不可嚣张跋扈。
与人也不能起冲突!尤其是此等关键时刻!”
颜山重重点了点头:“是,大人!”
燕丰沉声开口:“我这就去见黄大人,禀明此事,此事你立一功,不过...现在不是封赏的时候,衙门会给你记下,
等此间事了,一并封赏。”
此话一出,颜山面露喜色,连忙站直身体,沉声开口:
“是,大人!”
“嗯...去吧。”
等待颜山走后,锦衣卫指挥佥事燕丰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番衣袖,朝着皇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