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到此为止。”冷玄然瞧了一眼宁明月,又转向幕琉,心里却有别的打算,附在幕琉耳边私语,“幕琉,你的欺君之罪可是逃不掉的,不想你的身份曝光,叫你三哥来和我谈。”
宁明月温温顺顺便也罢休了,轻蔑地看了一眼幕琉,心里却记恨上了幕琉。
“都散了吧,二弟可还和我去大将军府?”
冷斐然瞅着幕琉发红的面颊,清晰的手印,委屈的泪花,惹人怜爱,袖中紧握的手指咯咯响,这仇他记下了,“太子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众人散去,幕琉终于哭了出来,静静的皇宫长廊,冷斐然递过帕子,“我又从来没欺负你,你怎么一见到我,总是在哭,哭是最没用的,弱者才哭。”
她一哭,他的心都碎了,他却说哭是最没用的。
幕琉止住哭啼,“我是哭这般样子怎么去见青梧哥哥,青梧哥哥是真回来了吗?”
“回来了,不过还是要走的。”冷斐然瞬间醋坛子打翻,“你就知道你的青梧哥哥,对我的好,视而不见。”
“你是我的好朋友啊。”
“哼。”冷斐然不屑地转动轮椅,走了。
幕琉心里全是青梧,将捡起面纱遮住脸,“这提史大人真是阴晴不定。”
白衣孝衫,英气俊朗的少年在前面抱着灵牌,一步一步,格外沉重,后面的马车白布盖着棺木,两侧百官随从,沿街的百姓皆跪拜行礼。
将军府的夫人,也就是青梧的母亲,在门口扶灵痛哭,悲天怆地,众人情不自禁,蓦然流泣。
“圣旨到,众人跪拜听圣。”
“大将军青鸿,忠肝义胆,为国捐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赐溢号忠安,青梧接大将军职,为南国镇边大将军。”宝公公宣读完圣旨,叫起跪着的青梧道,“皇上体恤将军长途奔波,家人就别重逢,便让将军处理完毕,明日再前往皇宫问候圣安。”
青梧理应放置完灵棺立马进宫,十分感激,“多谢陛下体恤,但青梧为臣,君为大,待我换身衣服,立马随公公进宫。”
多年后,昔日好友兵刃相向,幕楚大骂他愚忠,青梧也不知道什么样才算忠,他家世代武将,一门忠烈,君王之令,性命不惜,后来他才明白,他的父辈的忠烈是为天下苍生,南国百姓,而他误解了这忠,若君主无德,臣子何必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