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曈一个月前,也就是岑清慕出事前几天刚出发去北半球。</P>
她这辈子立志走遍天南海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两百八十天都是在外面飘着的。</P>
刚开始还好,还能找得到人。</P>
可后来去的地方越来越偏远,步子越来越紧凑。</P>
联系不上是常有的事情。</P>
“明明我出发之前还去看过岑叔,他那时候好好的,还让我给他带极北的水晶回来。”</P>
季曈呢喃道。</P>
她在极北待了两个星期,等知道江淮的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P>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意外而已。”岑璇看着好友说了句。</P>
“如果真的是意外,你就不会这样了。”季曈定定的看着她。</P>
岑璇伸手勾过季曈短翘的发尾,状似无意的开口,“怎么想起来剪短发了,挺适合你的。”</P>
“你别给我岔开话题。”季曈一把拉开她的手,“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个什么性格我清清楚楚。”</P>
如果岑清慕的死是意外,岑璇也不会火烧灵堂,也就不会被岑清越给送到青山精神病院去。</P>
岑璇这会儿早就去K国了,也就不会选择留在这里。</P>
说白了就是岑清慕的死另有原由,她才会留下来的。</P>
“今早上新闻铺天盖地都是岑瑶和温祈安订婚的消息,这两家的紧急公关做的挺不错的,订婚宴上发生的事情可是一点都没透露出来。”</P>
季曈说到这事的时候还有些愤愤不平。</P>
真是便宜他们俩了。</P>
岑璇尝了口蛋糕,将盘子往前面推,“尝尝,可好吃了。”</P>
“你别想拿这个封我的口。”季曈盯着她,问出正题,“你和沈霁渊是怎么回事?”</P>
她接到岑璇的消息说是要和沈霁渊结婚的时候,季曈整个人都是懵的。</P>
先不说这两人之前毫无交集,沈霁渊来到江淮的时候。</P>
岑璇早就出国留学了。</P>
“沈霁渊这个人心思深沉,诡谲难测,总归不是什么良配,我们现在去把婚离了。”</P>
季曈说着就要拉岑璇起身。</P>
“你从前总是说温祈安表里不一配不上我,让我换人,怎么现在换了你反倒不是那么高兴了,沈霁渊再怎么说,都比温祈安要好吧。”岑璇好笑道。</P>
季曈情绪比她要激动多了,连带着那头靓丽的短发看上去都要炸开不少。</P>
“那是沈霁渊,现在江淮没人敢惹的主儿。”季曈说着凑到岑璇跟前小声道,“他刚入江淮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查得到,就三个月前沈老爷子宣布他执掌沈家,沈霁渊的二叔提了两句反对,当天晚上他就车祸直接断了腿,现在都还没站起来。”</P>
岑璇握着叉子的手紧了紧。</P>
“他好像不是在江淮长大的。”</P>
对于沈霁渊的身世也没有人能说的清楚。</P>
据说他是沈老爷子最疼爱的小儿子生下的。</P>
而那个小儿子,三十年前就带着妻子离开江淮,去了临近城市生活。</P>
也因此在沈霁渊强势入驻江淮的前些年。</P>
没人知道权贵世家沈家,还有如此厉害的角色。</P>
“他这人手段太过狠辣,你在他手上不可能讨得了好处的。”季曈开口道。</P>
岑璇将咖啡杯放回桌面上,看着一脸着急的季曈笑了笑。</P>
“你都说了他手段狠辣,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全身而退吗?”</P>
现在结婚证已经领了,协议也签了。</P>
她要是当天就毁约,只怕真的要从沈霁渊的手上脱层皮了。</P>
人嘛,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