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赶出家门,令她病死异乡的父亲。</P>
若是真正的玉娇还活着,知道她的父亲来看她,会作何感想?</P>
容仙和嬷嬷站在一旁目瞪口呆,脸色一阵青白。</P>
“你撒谎!你那日在街上见到她明明不认得!”</P>
容仙忍不住指着钟长兴急声喝道。</P>
嬷嬷一脸紧张地在她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P>
钟长兴脸色一滞,有些尴尬。</P>
“前几日,是在街上遇见过玉娇,可因为她离家许久,没想到她变化如此之大,如今是通身的贵气,不比在家之时,下官一时没有认出来。”</P>
容仙气的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说不出话来。</P>
钟长兴还在忘我地声泪俱下,玉娇拂下他握在自己臂上的手,冷冷道:“父亲哭够了吗?”</P>
钟长兴听她语气不善,这才止住了哭泣。</P>
抬眼看她,露出疑问的目光。</P>
玉娇转身对段灼道:“王爷,我们父女许久未见,想说些体己话,不知可否准许我与父亲去偏厅叙旧?”</P>
段灼稳坐于案几之后,点了点头,“自然。”</P>
玉娇睨了一眼钟长兴,冷冷道:“爹爹请。”</P>
转身向门外走去。</P>
钟长兴便也赶紧跟了上去。</P>
容仙见二人走了,便也拉着嬷嬷转身要走。</P>
“容仙。”</P>
身后传来段灼的威严之声。</P>
容仙浑身一颤。</P>
勉强扯出一个能称之为笑容的表情,缓缓转过身来。</P>
乖巧地福了福身,“表兄。”</P>
她声音虚浮,目光躲闪。</P>
“你可知罪?”</P>
清冽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不怒自威。</P>
段灼坐在太师椅上,两肘撑在桌案上,右手轻轻转着左手尾指上的玉戒,垂下的睫羽遮住了目中神色。</P>
“我…”</P>
容仙双手揪着帕子,指节泛白。</P>
忽地扬起小脸,双目泪光闪闪地看着段灼。</P>
“表哥,那个女人心地险恶,我只是怕你被骗,我都是为了你好啊……”</P>
段灼抬起一双浓墨般的眸子,目光清冷。</P>
“哦?我竟不知你这般会识真断假?连我这个曾经的大理寺卿都不如了?”</P>
容仙小嘴一扁,两行泪珠扑倏扑倏地往下掉,一双眼睛倔强地看着段灼。</P>
“表哥,定是那女人与钟长兴事先串通好了,合伙欺瞒于你,你可千万不能信她啊!”</P>
“有何证据?”</P>
“这…”</P>
容仙脸上犯难,虽说侍女听到那女人唤了玉娇的名字,但实在没有其他有力的证据了。</P>
如此想着,容仙急的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P>
段灼冷冷看着她问道:“污蔑王妃是何罪过?”</P>
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回京。</P>
容仙心里明白,却咬紧牙关,迟迟不敢说出声。</P>
“咚!”</P>
一旁的嬷嬷忽然跪在地上,满脸瞬间老泪纵横。</P>
“王爷!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郡主纵有错,可也是为了您好啊,您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就饶了郡主这一次吧!”</P>
嬷嬷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一边抬眼偷看段灼。</P>
心想着郡主有太后撑腰,认准了裕王不可能不顾及太后。</P>
段灼装作听不见她的哭求,悠然坐在椅上翻着桌案上的书。</P>
嬷嬷奋力地哭了许久,直到声嘶力竭,筋疲力尽才忍不住磕头求饶。</P>
挣着嘶哑的声音说道:“裕王殿下,念在郡主年幼,您宽宏大量,饶她一次吧……”</P>
段灼靠在太师椅上,终于缓缓出声:“可免去你贬为庶民,逐出京城之刑,但亦要小惩大戒,方可让你长些记性。”</P>
容仙泪眼婆娑地抬头看他,嬷嬷也止了哭,连连叩拜:“多谢殿下!多谢殿下!”</P>
“来人啊。”</P>
“在!”</P>
云五从门外进来抱拳道。</P>
“郡主打二十下手板子,这嬷嬷拖下去代郡主受过五十大板。”</P>
“是。”</P>
“不要!表哥!嬷嬷年纪大了!她经不住的!” 容仙哭着尖声叫道。</P>
“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P>
嬷嬷瘫倒在地上扯着沙哑的嗓子哭喊着。</P>
云五一挥手,门外进来两名侍卫将嬷嬷拖了出去。</P>
“表哥!求你饶了嬷嬷吧……”</P>
“你既舍不得打她,那可是要自己受过?” 段灼不耐烦地抬眼看她。</P>
容仙一听,立刻噤了声,万分委屈地低下头。</P>
“郡主,请!”</P>
云五站在容仙身旁伸手道。</P>
容仙无奈,只得哭哭啼啼地转身向门外走去。</P>
偏厅内</P>
玉娇立在中间冷冷看着面前的男人。</P>
钟长兴也不敢擅自坐下,战战兢兢地拱手作揖,不敢抬头。</P>
“那日在街上…不知王妃身份,冲撞了王妃…还望恕罪。”</P>
玉娇瞪了他一会儿,才出声道:“你是钟玉娇的父亲?”</P>
钟长兴脸色一滞,吞了口口水。</P>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