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旋转、交织,片片如妙龄少女曼妙的舞姿,然后悄然无声地落地。即便再美好不过,亦无可厚非的透出丝丝冷漠。几日飘雪的L城终是重露暖阳,积雪慢慢融化蒸发,也带走了他心底那点点温存。
林泽瑞微转开眼眸看向窗外,注视着原先堆积在窗沿上的白雪变成一个个小水柱。暖阳近身,棱角分明的脸庞被勾勒出优美的弧线,除去仍是带着病态的神色,已不见那日在酒店狼狈的模样。
而对于她的记忆也仅仅停留在那日上午,算算住院的天数,他已有半个多星期没有见过她了。
这样也是对的。不出三天就要大年夜了,家家都在忙碌,小姑娘不来看他也是正常的。但是,尽管用这样的理由去说服自己,却愈发觉得心神不宁。
林泽瑞靠回病号枕,敛着眼眸,眉心微蹙。与她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倒是越来越觉得耐不住孤独了。自己这样的改变十分不好。
病房里有点拥挤,住在靠门病床的老人今天出院,子女亲戚来了许多,一直在说话。林泽瑞古井无波的墨眸扫过满脸带笑的老人及家属,想起来昨天住在中间病床的病人出院,来接的人与今个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
其实最远的还是他自己吧。他泛白的唇畔扬起清清淡淡的笑,却无端教人一阵心疼。
人走病房空,入眼即是白色。林泽瑞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若有所思。
三年前填报高考志愿之时林皓说,你与泽熙填一样的志愿,泽熙一个女孩子在外地上学有诸多不便,你与她在一起,方便时时刻刻帮忙照顾着。若你不答应,林家也没必要再继续白养着你这个拖油瓶。
那段过程异常难捱,徘徊于坚持理想与放弃之间,似乎走向哪一步都是不对。但最终还是选择依顺他们的意思,那天在网上填完志愿,他开始从心底鄙视起自己。
他也是来F城上学以后才敢偶尔住院善待一下他的破胃,以往在林家多半是靠吃药忍上一两天就能捱过去的,遇到再严重点的情况就去躺一躺医务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