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还没发现对方是什么来头!开道咒骤然对准那方向,火光漫天!可那片位置依旧阴暗无比,无法照亮。鬼物退散一些,其余的蜂拥而至。竹林中别的那些“人”同样崩溃,乌压压的鬼物,就好像蝙蝠出洞。我没有硬接了,而是暂避锋芒,快速后退出了竹林!那些鬼物居然也冲出竹林,不过,出来的一瞬间,它们就变换角度,朝着上空飞去。月光下,它们更像是一群蝙蝠出了洞。棺尸地那些人,以及梁杰士等人,常歆,徐禁,都警惕万状。微微喘了口气,我还是盯着竹林内,那个传来注视感的方向。“不是鬼物了,应该是尸,或者是鬼,阳气蠢蠢欲动,那东西不简单。”我哑声说。“都还没见到坟,又是鬼物,又是这种大尸鬼,难搞哇。”老龚眼珠子转得更快,更阴沉。“说实话,我脑子里,那盖帽儿的记忆,对秦崴子和那老娘们有那么一点点,并不多,当初他们级别低,盖帽儿的都没大注意,也没见过老娘们儿。”“可老娘们儿能整出来这些手段,是真的不简单,要把心提起来了,别让她整得阴沟里翻船。”老龚这种慎重的模样,还让我有些不习惯。而刚才那种被锁定的心惊肉跳,更让我觉得怪诞,这竹林里边儿,到底还藏着什么尸鬼?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棺尸地的人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静静的听着。“有人上来了!”他神态十分警觉。“没必要面对面哇,撤。”老龚提醒。我们这才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离去,当然,这方向也是老龚指明的。约莫半小时左右,众人停在了一处稍微开阔的地方,并没有人跟上我们。我还好,其余人则微微喘息着。“就让他们在旁边守着吧,咱现在是不去了。”老龚眼珠子提溜转动着,忽然又说:“那地方的生气太重,恰巧在这座山的一处穴眼上,咱们被动,先办正事儿,顺道动一动这里的风水,搞点儿动静,把那边的穴眼风水给破了,我看她还嚣张不嚣张!”老龚这番话,我并没有听得太懂,不过我想起来了当初在牛蹄村的一切,为了镇住风水,我将破损的四规明镜放在了一处岩石中。那地方平稳了,下游牛蹄村外的江水就不再湍急。这里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在某个源头的地方破掉大局风水,使得竹林这个分支的地方乱起来?阴阳先生的交锋手段,果然和常人不同。“倒也好。”费房擦了擦汗,才说:“上一任酉阳居士的身上,还有克制尸鬼的物品。”“不是尸鬼麻烦,我家爷能怕什么尸鬼?麻烦的是风水,那些鬼物在旁边捣乱,又有个厉害的尸鬼在暗中蛰伏,更主要的是,风水生气涌出,容易让尸鬼打不死,弄不散,吃亏!懂不懂?”老龚怼了费房一句。“呃……”费房倒显得尴尬无比。随后老龚又嘀咕一句:“真把你家老龚爷当万能的了,就说那家伙死在了这座山里头,连个信息都没有,哪有那么好找?”费房更尴尬了。徐禁也有些脸红的摸了摸脑袋。老龚再将梁杰士喊了过来,上了他身之后,开始捯饬罗盘,又蹲在地上捡起石子摆弄。我都开始认为,老龚让我带上梁家,最主要的是将梁杰士当成上身的媒介。很快,老龚在地上摆出了许许多多的石堆,还在石堆周围插着不少树枝。“龙行有美恶,生死,强弱,这山多节目少高昂,咦……穴不在腰,不在高,反倒是在基脚?”“不对,你们上山没有看到穴眼,附近没有江流,生龙大穴必有阴龙盘旋,那就是要靠着水……”老龚不停的分析着,梁杰士本身是个端端正正的中年人,家主气息颇为浓郁,半蹲在地上,都多了几分猥琐姿态。“有了哇!”老龚的声音变得极为洪亮,梁杰士脸上更多了几分喜悦:“真不愧是我啊。”顷刻间,老龚再从梁杰士身上出来,却落在了徐禁肩头,瞅着费房说:“老费,上一任酉阳居士叫做陈池,我没记错吧?”“没有。”费房点点头。“那就对了,池为坎,坎为江河之地,刚好应了这座生龙山脉穴眼需要有阴龙的说法,而坎还有一卦象,为出行有难,这就预兆着陈池如果到了坎卦之地,必然是十死无生!坎在北方有水处,这便是阴龙所在,阴龙所在就是穴眼所在,穴眼所在,就是你们上一任酉阳居士,陈池所在!”老龚这一番话斩钉截铁。众人眼中多是不解,此外,便是喜悦。费房更是振奋许多,点头道:“原来如此!”紧跟着,便又是启程赶路,我们此刻的方向恰好完全相反,是南面,因此要到背面,几乎要辗转走过整座山。按照老龚的提议,我们不走山腰绕路,而是要从山顶翻越,这样一来到了高处,就能瞧见背面是否有一条大河,必须得有,才说明他判断的方位是正确的,我们自然没有怠慢。一夜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等我们到山顶的时候,果然往北面山下看,有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水汽在初阳映射下氤氲升腾,宛若仙境之地。只是老龚无法现身,便瞧不见这一幕。徐禁倒是大智若愚,摸出来手机,咔咔拍摄了不少照片。我们再顺着下山,朝着那条河靠近,路途中没有出现任何变故。山虽然不算特别高,但是绵延的山体很长,山路难走,再加上一夜未睡大家都需要休息,我们中途停下来歇脚,吃上些食物再赶路,等到山脚河边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多。费房合理的安排大家睡觉,有人留下来放风。我没睡,盘膝打坐,用凝神法就足够恢复精力了。临快要天黑的时候,徐禁将吃食送来我面前,居然是一条烤蛇,被树枝穿起来,焦香四溢。“罗道长,这不是常歆的仙家,您放心吃。”徐禁一脸憨厚。我哑然失笑。刚吃了两口,常歆就走到我近前了,他双手交错在胸前,和我行了一礼。“罗显……罗道长,我想问你一件事。”常歆语态谦卑许多。“但说无妨。”我神态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