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的脸色更扭曲,脖子上,脸上,甚至是头上,居然都同时裂开了好几个口子!
不,不是口子……而是嘴巴!
这一幕让我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再下一秒,张轨收起鞭子,掏出来一张符,重重拍在那鬼头顶。
符,肉眼可见的消失不见,像是浸入了那鬼的脑袋。
他头脸上裂开的嘴巴同样平复,消失了……
并且,他目光变得稍稍呆滞。
“带路!”张轨沉声训斥。
那鬼一顿一顿,再朝着门外走去……
老龚崩散出来的那团灰雾,已经钻进了夜壶中。
我再后退数步,到了张轨身旁,那胖鬼挤出了门。
张轨脸上都是歉意,示意我先跟上。
离开一楼茶馆时,没人能看到那胖鬼,不少目光都注意在我和张轨身上。
当然,没有人敢上前来。
出了茶馆儿,外边儿街道上,灯光稀疏。
这地方太偏远,和县城的小街道没什么两样。
我脸色一直很难看。
老龚已经凝聚出来了,一直哆嗦,絮叨着要死,要死的话,极为扰人。
不过,我不能觉得老龚烦。
这和他无关,他先前差点儿就被吃了。
本来穷鬼胆子就小,得亏他只有个脑袋,要是有胆的话,怕是得不停吓破了崩溃。
前头,那只胖鬼走得慢吞吞的。
张轨脸上更歉意十足,不停的道歉,
他还解释了,这只是饱死鬼,用了一种特殊的养法,吃了很多同类鬼,现在有了贪食的性子。
他这种控鬼的方式,属于最薄弱的一种,以阴符做媒介,提供鬼食,能发挥出鬼原本的本事,甚至培养下,鬼会更凶。
正是因此,鬼不太好控制。
至于先前的赵希,他是用自身养鬼,直接借用鬼力,更像是半人半鬼,而且一旦超出使用限度,就会被反噬。
至于罗壶,用的是阴牌,鬼的本事更薄弱,十不存一。
我微眯着眼,心头又是微凛。
张轨这一番话,无疑又解释了一遍他们的能力构成。
更强的控制,鬼就更弱?
能看出来,他是真不想得罪我。
否则的话,这些事情,应该不是随便说的。
我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正想让老龚闭嘴,和张轨说没事儿了。
张轨却摸出来一个银匣子,打开后,挑出来一大坨尸油,快速抹在了夜壶边儿上。
老龚一个激灵,猛地缩回夜壶中,那坨尸油落了进去。
“没事了张兄,我只是一时间没回过神来,老龚也没事,下次,我就有经验了,见着你放饱死鬼,就看好老龚。”我脸色和缓很多,回答道。
张轨总算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间,我们走到了一条完全寂静无声的街道。
周遭的房子更老旧,表面连瓷砖都没有,有的地方还荒废了。
饱死鬼停在了一道封闭的铁门前头。
门柱头两侧是老旧的卷帘门,一排门面上都印着拆字。
这比老破小的小区,还要老旧。
铁门右侧的门柱上,还有一块竖匾,上边儿的字迹已经脱落不少。
写着“睢化区精神卫生院家属楼。”
那饱死鬼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威胁似的,不敢入内。
可他脸上又浮现着贪婪,嘴巴不停的舔着厚厚嘴唇,像是在挣扎,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