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许三爷,三个月后你就能出去了。”
许霖一脸的一言难尽,“刑部不改判决?”
“为何要改?”陈观楼笑着反问一句,“坐监三个月,是《大乾律》的规定。许三爷莫非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可惜你不是官!你的官身半年前就没了。”
许霖表情越发阴沉,“这么说,我要是官身,就没这三个月。”
“官有官的判决,民有民的判决。你要是身有官身,根本不可能被关进来。”
天牢关押的犯官,都是正经犯了事的。没有谁是因为睡了女人,打架斗殴被关进来的。
丢不起那人!
许霖:……
心情继续糟糕。
陈观楼把酒壶送进牢房,“为了恭喜你三个月后就能出狱,特意送你一壶酒。”
“陈狱丞,你确定是在恭喜我,而不是奚落我?”许霖盯着酒壶,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陈观楼笑眯眯的看着对方,“许三爷还不知道吧,关进天牢的人,三个月就能出去的,你虽然不是第一个,但绝对属于凤毛麟角。当初,晋王府二公子关进来,都住了小半年才得以出去。你比晋王府的公子还要幸运,我道一声恭喜没错吧。”
许霖龇牙咧嘴,“没想到我还是幸运儿。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辞官。”
“的确不该辞官。虽说你们世家子弟当官很容易,打一声招呼就行,不用苦哈哈读书走科举。但是,想要积攒声望,积攒人脉,还是需要老老实实坐在衙门里,时间长了该有的都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间浪费了不说,什么都没得到,怪可惜的。”
“陈狱丞颇有心得。”
“任谁在官场上待上个几年,这些道理就都通透了。”
“那可不一定。”许霖拿起酒壶,直接怼嘴喝。喝得很急,心情很燥。显然,一开始,他以为最多关押个几天就能出去,所以凡事都忍了。如今,得知要坐监三个月,整整九十天,心情烦躁无比,忍不了。哪哪都看不顺眼。
“卫老三是不是很得意?”
“没见着人,不清楚。不过卫家的管事跑了两趟天牢,想要收拾你。奈何价钱没谈拢,崩了!”
许霖闻言,嘴角抽抽,“听你这意思,如果价钱谈拢了,你就要收拾吧。”
陈观楼没否认,而是大大方方地坦诚道:“那肯定的。谁能和钱过不去,你说对吧。我们天牢的宗旨就是收钱办事,童叟无欺。不过你放心,你四弟很会做人,给钱也大方。我已经收了他的银子,答应好生关照你。就不会再收卫家的银子针对你。我们是有原则的,只吃一家,不吃两家。”
许霖怒极反笑,咬牙切齿,“没有两头吃,还真是稀罕。”
陈观楼指着对方,嗤笑一声,不屑道:“说话别那么阴阳怪气!怪只怪你嚣张多年,这回终于碰到了钉子。你运气好,钉子只扎了你一下。但是,你的运气不会次次都这么好。还有,我收钱,只负责关照你,没说要给你当孙子。你最好给我客气点,否则,我的关照花样是很多的。”
许霖想要讥讽回去,可是话到嘴边,对上陈观楼的目光,心头一惊,所有未出口的话瞬间全都咽了下去。
猛地想起,眼前这位可不单单是狱丞,还是武者,武道修为深不可测。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陈狱丞说的对,是我不识好歹。谢谢你的酒,等我出去后一定回请你。”
“这话我记着了。等你回请。”陈观楼笑了笑,一下子冲淡了之前颇为凝重的气氛。周围的狱卒也都跟着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道:陈老大板着脸样子,好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