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欣慰地点点头，“阿娘小时候，你外祖父也让我和你舅舅们一起读书，可惜你阿娘天资不佳，即便读了很多书，也未能全解其意。你比阿娘聪明，也比其他世家姑娘幸运，你要好好珍惜你阿姐给你们的机会。”</P>

林知微轻轻靠在她肩上，“嗯，我一定会跟着夫子好好读书。”</P>

第二日，秦管家带着崭新的地契来到芳菲院。</P>

林知意接过地契看了看，心里踏实了不少，她打算等会儿去瞅瞅新到手的竹山，不过在这之前，她得把一起读书的事也跟男娃们说一声。</P>

林知意到的时候，五个男娃正各干各的事，林景羽在画画，林景华跟林景和在下棋，林景修在……武棍？林景安小朋友则在专心地看蚂蚁。</P>

嗯，挺热闹的。</P>

她直接走了进去，“男娃们，阿姐有事要通知你们。”</P>

所有男娃停下了手中的事，齐齐朝林知意看来，并来到近前行礼，</P>

林景羽最先开口，“长姐有何事要告知我们？”</P>

林知意带着大大的笑容，“过段时间，家里会来夫子，到时候你们和微姐儿她们一起读书，惊不惊喜？开不开心？”</P>

林景华是最守规矩的人，他闻言皱眉，“可是……这不合规矩啊。”</P>

林知意点点头，然后逐字问道，“是规矩，便对吗？”</P>

林景羽，林景华还有林景和听到这一问都顿时呆住了，他们只知道，是规矩就要遵守，就要服从，从没想过规矩还有对错之说。</P>

“我再问一个问题，”林知意又道，“除去规矩这一样，让微姐儿她们与你们一起读书，可有坏处？”</P>

林景华下意识地想反驳，可他想了又想，实在没想出有何不好的地方。</P>

林知意料到了他们一时间会回答不上来，因为，女子还未走出宅门，还未跟男子抢占资源。不过，以他们几人的品性，就算知道了也会无所谓。</P>

“既如此，从今天起，这条无用的规矩在我林家便作废了。”</P>

林景羽三人闻言，都猛地抬头看向林知意。</P>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句话，他们的心跳似乎加快了几分。</P>

如果林知意知道，她一定会告诉他们，这是叛逆，是对这个时代的叛逆，虽微小，却不可消灭。</P>

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们心里种下，他们会开始审视身边所有的一切，而后不断坍塌，不断建立，最后渐渐形成自己心中的‘规矩’，</P>

所以，知其然是不够的，还要知其所以然才行。</P>

林知意怕他们因为自己的话陷入魔怔，清声道，“有疑问，可以来问我，或者你们可以一起讨论，千万不要独自‘走火入魔’。”她加重了最后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