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镇,影阁隐秘据点。
冯盼儿经过层层审查后走进屋内,只见床榻上一个女人盘膝而坐,唇角仍有血渍,似是在疗伤。
女人一身黑衣面白如纸,但容貌素净身姿窈窕,紧身衣将身前撑出满月,更可见双腿紧实丰腴,偏还生人勿进般如同一株落难苍兰。
“师傅,你受伤了?”
冯盼儿娇面露出急色,上前褪去白靴,盘坐到女人身后,运气助其疗伤。
好一会儿后,女人本来苍白的面容终于恢复了血色,缓缓睁开双眸。
“盼儿,你”
百里成阳心中犹疑。
方才似乎从徒弟身上感觉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波动,那是她们这一脉绝不可能窥见的五境气息。
“不曾突破。”冯盼儿说话间拉住师傅的手,“但用不了几个月了。”
两人名为师徒,只因年纪相仿,更似姐妹。
百里成阳闻言大喜,“可是有奇遇?”
自这一脉功法创建以来,虽然能极短时间修行到四境,但无时不受剧痛侵扰,还没谁能突破到上一层。
盼儿如今得见前路,这是天大的机缘,她由衷为之高兴。
冯盼儿点了点头。
遇见他的话,应该算是奇遇吧
而且许宁那法子应该也可以助师傅同样修复经脉,但但怎么和师傅说疗伤过程?
每次想到那一日床榻上的画面,冯盼儿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如火烧一般。
她强行收敛情绪,暂时没提及关于疗伤的事儿,朝百里成阳问道:“师傅,可是那老东西伤的你?”
百里成阳点头,仍心有余悸说道:“本以为徐上章根基尽毁,但怎么也未曾想竟惊动了圣人虚影降临,而且似是还有高人相助,我不得不退去。”
想到那人是盼儿生父,她又问道:“你真的那么想他死?”
冯盼儿的表情变了又变,好一会儿才叹息道:“我不知道。”
她眼中露出追忆神色。
“三十年前,他弃了我尚在孕中的母亲,离开平安镇不知去向,使得我母亲因未婚先孕而被整个镇中的人喝骂职责,不得已之下随意说了个名字,怎料镇中竟真有其人,害得那人在镇子里人人喊打。”
说到这里她略有停顿,带着感激之意笑了笑,才继续说道:“连我母亲也没想到的是,那个泼皮竟认了。”
百里成阳也是第一次听到冯盼儿忆起过往,追问道:“那个随便指的人,是个泼皮?”
“是啊。”
冯盼儿替师傅拢了拢散在眼前的一绺秀发,笑道:“吃喝嫖赌,坏事做尽。”
“那他怎么就认了?”百里成阳不懂。
冯盼儿也不懂,只是猜着说道:“或许只有遭众人冷眼的人才能懂我母亲的痛苦?”
说道这里她语气带着歉疚,“那人后来过得很苦,再十余年后才好了许多。”
“他是谁?”
“过去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冯盼儿起身下床穿上白靴,“他现在是山边寺的住持。”
百里成阳檀口轻张,秀颜微惊。
她来平安镇前听过无欲老僧的名号,可曾经的泼皮为什么能成为一寺住持?
还没等她想清楚,只听冯盼儿又问道:“师傅,你那枚玄阳丹还在身上吗?”
“在的。”
百里成阳毫不犹豫从怀里取出玉匣递给冯盼儿,“你那枚呢?”
冯盼儿垂眸接过玉匣,面上升起娇俏羞意,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