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行为真的有些效果。
因为就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许宁看到夫人对自己笑了。
一个简单的笑容仿佛是莫大鼓励,他越发沉迷于做让赵梓晴高兴的事儿。
只要她开心,哪怕自己受再多委屈又何妨?
又过了一些天,赵梓晴已经会含笑和许宁谈天说地,她眉眼弯弯语气软糯,不经意间谈及两人未来时的样子真的很美。
甚至兴之所至,她还会不由自主伸出粉拳轻锤许宁臂膀。
似是赏赐般的肢体接触让许宁越发亢奋,但只要赵梓晴收起笑容面无表情时,他便异常惶恐,一语也不敢多言。
那副没有表情的面容就像一个指令,或者是一个开关,让他如提线木偶般难以自我控制。
红烛仍在燃烧,愈来愈短。
直到又一个傍晚,正在木盆中洗涤玉足的赵梓晴似是犹豫好久,这才朝在一旁地面铺展自己被褥的许宁说道:“你能帮我洗洗吗?”
那一刻,许宁浑身颤抖。
那一晚,他终于上了那张新床。
但什么也没发生。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软被,可饶是如此,能轻嗅到身侧传来的清幽体香,他已经无比满足。
感受着一点点接近那个纯洁的姑娘,他白日里越发谄媚,但只要赵梓晴收起笑容,他便会全身僵直。
而且也更喜欢抬头去看流云如线的天空。
……
逝者如斯,又不知过了多少日子,许宁已经彻底失去自我。
赵梓晴觉得是时候了。
想到很快就能拥有一个任她使唤的玩物、而且这玩物还潜力无穷异常好用,她迫不及待地走到红烛前轻轻一吹。
微风中烛火摇摇摆摆,却还在倔强地燃烧着。
秀眉微皱的赵梓晴不信邪般又连吹了几次,可烛火依旧坚挺。
她面色不变看向身畔。
不知何时,许宁已经走到她身旁。
“夫人怎么这般急切,可是我哪里没照顾好?”他仍是极其关切的样子。
赵梓晴面无表情,可许宁却上前了几步仍在款语温言。
指令,失效了。
抿了抿唇,赵梓晴嫣然一笑,丝毫没有惊惧。
“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宁也不理她,自顾走到烛台前,伸出双臂指尖下垂,只见一滴滴泛着金光的鲜血落下,为火苗续上燃料。
赵梓晴敏锐看到许宁双手十指的指甲缝中都插着竹丝,似是来自两人大婚那日的竹席?
竹丝极细又极尖,戳破血肉处隐约可见脓水。
“用剧痛刺激心神?”她全然无惧。
没想到饶是做足了准备依然还是被面前的男人识破,赵梓晴知道充足的血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制小颠倒阵中的迷幻,可许宁上次见时还肉身那般虚弱,这才几天,凭什么突然有了如此强悍的体魄?
他总是能一次次让人震惊。
但又能怎样?
除非外力和内在血气双管齐下,否则阵法绝不会破。
吹灭蜡烛只是手段之一,赵梓晴大可以此时控制小颠倒阵直接强行激活许宁心中的种子。
臣服的种子。
哪怕许宁一直清醒,可幻象中这些日子的行动做不得假,他的每一声嘘寒问暖都在密布天空的小颠倒阵中留痕。
无论心中作何想,事实便是事实。
说话间便要激活阵法,可令她心生惶恐的是,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对阵法的掌控。
赵梓晴第一次面色大变。
“你在等我沉沦,我又何尝不是在拖延时间?”
许宁说话间五指骤然握拳,密布整个天空的流云须臾间化作网格般的白线朝卧房卷来。
可线网的目标却不是他身前的赵梓晴,而是
一直站在房外的婢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