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忍不了女人的异状。
只要性别正常,没人能忍。
“转过来。”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经络密布周身,先前强化的也只是身后的一小部分,众所周知,女人身前的穴位才更多。
可待到冯盼儿真正磨蹭着转过身,许宁不由地微微愣住。
她极美的杏眸中隐约可见淡淡水雾,是泪光。
或是羞耻心一次次被打破,或是真的得见修行前路喜不自胜,她开始流泪,但却在倔强地笑着。
“今天先这样吧。”许宁冷静了很多。
“继续!”
此刻的冯盼儿异常坚定,如霞面庞冷毅,又恢复了那副御姐般的孤高神情,可紧咬的嘴唇还是出卖了心思。
她只能这样,不然怎么面对身前的男人?
让她如十几岁姑娘那般小女儿娇羞,那怎么可能?
“你状态不对。”许宁仍在拒绝。
“继续。”她只是坚持这样说。
被连着两次拒绝,许宁心中也霍地生出不满,他清楚自己此刻的状态也不对。
大概只能用四个字解释,血气方刚。
他微微俯身,施展望气术朝冯盼儿五脏瞧去,可却被胸前密密麻麻的淡蓝色经络内流转的气息阻隔了视线。
“我看不到了。”
“什么?”冯盼儿不解。
“我看不到你体内的情况了。”
冯盼儿闻言俯首自视,面上红霞唰地一下如朝霞和晚霞碰撞在一起,异常通透,美艳迷离。
抬头紧紧盯着身前不足半尺的面庞,半晌后,她开始低语。
“我二十岁时第一次离开平安镇去寻父,那时身上带了两件利器。”
“第一件是生父留下的一把剑,第二件是藏在怀中的匕首。”
“或是因为少年心性好修行,所以世间很多修行者都披着一张更年轻的皮囊,他们随心所欲,恣意妄为。”
“所以行走人间的女修总要比男修更难。”
“那把剑用来杀人,匕首则留给自己。”
“幸运的是,我在很早就遇到了师傅,所以那把匕首一直没有使用的机会。”
“现在,许宁,我问你”
冯盼儿一字一顿,直视着身前年轻人的眼睛,问出了一句她怎么也没想过会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
“你此刻是想要我那把匕首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许宁微微动容。
那红唇仍在渗出血丝,让许宁下意识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然后他才意识到冯盼儿说的这番话到底有多重。
许宁一直小心地想和这个世界保持距离,迄今为止所做一切也只是想更好地活着。
换句话说,他排斥一些不该自己背负的责任。
所以他当然不会如此草率地去接一把异常沉重的匕首。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冯盼儿会对区区认识不到一天的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但他理所当然要拒绝。
担当是一个男人的立身之本。
许宁就是这样的性子,一贯如此。
可冯盼儿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哈哈哈哈。”
眼见许宁听到自己的话后久久不答,冯盼儿竟哈哈大笑起来。
从方才见到许宁开始就在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虽然冯盼儿隐隐觉得自己对那种感觉并不排斥,可能看到许宁吃瘪,她也莫名觉得异常畅快。
于是此刻的她又是那种冷淡脱俗的御姐气质,如看一个小男人般俯视着许宁。
然后,她缓缓抬起双臂。
亲手拨开了挡住许宁视线的阻碍。
“继续。”
她如是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