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搜寻,黎瑾姝一行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主子,你的消息不会有误吧?!”烛九不耐烦。
“你可闭嘴吧!主子的消息哪能有错?”冬苓一掌拍在烛九身上。
“就是啊!”
慕风将冬苓拉到另一侧,这才又开口:“还有你!女孩子家家的!矜持点!”
“别吵!”黎瑾姝见眉头紧锁的君槿卿,冷声。
她将君槿卿揽进怀里,一边抚着他的背脊,一边又吩咐:“行了,都回去歇息,明日继续去寻。”
是夜,黎瑾姝看着怀里因方才发病,导致睡都睡不安稳的君槿卿,心里一阵复杂。
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就算是上一世,她得知自己被君兴衡和黎皖宁耍得团团转之时,她也不曾如此无助。
那时,她心里只有愤恨,对他们二人的恨之入骨,
可现在,看着这般虚弱受苦的君槿卿,她只剩下手足无措和心慌恐惧。
她不曾怕过,不曾怕过痛,更不曾怕过死,若是可以,她宁可受苦的人是她,而不是君槿卿。
她的阿槿,那般美好,他本该健康安乐,可如今,却日日被病痛折磨。
从前,她不屑于学那医术,因为她从未想过治病救人,可现在,直到自己毫无办法替他解毒,她才不尽悔恨。
不管如何,她都要找到师父,将君槿卿治好。
翌日,天方才亮起,众人便又出发去寻时老谷主。
又跟往常一样,寻了一整日无果,准备返回之时,却遇到了上回那男子。
“怎么又是你们?!”
“你又来作甚?”黎瑾姝疑惑。
他手里拿着那么多的药材,是做什么用的?
他深知自己打不过黎瑾姝,也没想着再与她说下去,只是不予理会,径直绕过去,想离开,只是转身时,手腕处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微痒,他也不甚在意,只想快些逃离。
黎瑾姝也没有想着阻拦,只任由他离去。
“回去。”
众人回到羽鹿部,各自回屋歇息,只是半夜时分,黎瑾姝坐起身子。
被她的动静惊醒的君槿卿,缓缓起身,无力地靠在黎瑾姝肩上。
“姐姐…”
“无妨,继续睡。”
将君槿卿再度哄睡之后,黎瑾姝将她的软枕塞进君槿卿怀里,自己却起身离开。
黎瑾姝没入夜色中,消失在黑暗里,她停下来之时,只看到有一群人,将白天的那个少年逼到墙角。
她闪身而去,长剑出鞘,与那男子合力,很快便将那些人处理完。
“黎瑾姝?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而黎瑾姝却径直越过他,走向他身后的床榻。
“师父!”
他们白天遇见他时,她便发觉了不对劲。
前日若是真按他自己所说,他真是来游玩迷了路,那为何今日还会在此?
况且,他手中还拿着那么多的稀奇药材,这些药材可不是一般人能识得的。
难不成,他是急着要去救什么人吗?
既然对他有所怀疑,黎瑾姝自然是要付诸行动的。
白天,他离开之际,黎瑾姝将追踪迷蝶贴在了他的手腕处。
黎瑾姝走至床前,替时玄歌检查起身体。
师父体内竟有蛊毒?!
为何这么多年以来,师父都不曾提起过,连时言尘和她二人,都不知道师父竟还中了蛊毒。
还有这外伤,像是从高处摔落而伤,这么多处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父?”他十分疑惑。
这男子,看着这般年轻,黎瑾姝竟叫他师父?
“凝血草?原来白天你进山就是为了救我师父?”
“若是我当时知道这是你师父,我就!我就!”他吞吞吐吐的,良久也没能说出什么狠话来。
他想说绝对不会救她师父,可是他的教养和医德,好像还是不会允许他就这么见死不救。
“你竟还口吃?可怜人!不过还是多谢你救了我师父。”黎瑾姝眼神中,除了感激之外,还有一丝同情。
好好一个人,竟还口吃,不过还好,他医术还算凑合,也不至于沦落街头。
“黎瑾姝!你!你!你!什么眼神啊?!我很正常的好不好!”他成功被黎瑾姝气得跳脚。
“哦,没病啊?那容我一问,救我师父,你意图何在?”
黎瑾姝缓缓走向他,眼中慢慢升起一丝杀意。
“我好心救你师父!你竟还想杀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嗯,既然都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只能让你灭口了!”
黎瑾姝的手掐在他脖间,越来越用力,一直到他脸色发青,她才缓缓松手。
“咳咳!你!黎瑾姝你下手真是狠啊!”
“说说,为何会救我师父?”
他瘫在原地,缓了两口气后,这才起身坐在黎瑾姝对面,只是离得甚远。
“?”怕我杀了他?
若是她想,方才就杀了,他以为,他现在还能活着,坐在那儿?
他看出黎瑾姝的疑惑,白眼一翻,双手交叉,像是抗拒,又像是提防。
“你就是个女魔头!我得离你远一些,要不然,何时被你灭口了都不知道!”
女魔头?
嗯,倒是在之前,她与君槿卿闹翻时,慕风替自家王爷不值,便每次都会在背后偷偷叫她女魔头。
下场?
自然是被她打一顿,扔回怡王府,按君槿卿那厮的性子,知道慕风对她不敬,又气又怒,又担心她会因此,更加不想看见他,肯定会拿慕风出气。
至于君槿卿会如何教训慕风,那她就无从而知了。
黎瑾姝手指缓缓敲击着桌面,语气中尽是不耐。
“你若是再不赶紧交代,那是何后果,也未可知的了!”
“你这人好生不讲理!”
话虽如此,他还是深知自己打不过黎瑾姝,说不定被她杀人灭口了,连替他收尸的人都没有,只好乖乖交代。
“我前几日,去云雾山采药,结果在路过那崖底之时,看到一个男子,浑身是血,躺在那里,我走近便看见此人,秉着医者仁心,我才救了他。”
“他当时身负重伤,是我,用我最后的凝血草给他止了血,这几日还一直进山采药,将他救活,他才能撑到现在。”
“你还不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