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起身,刘赤亭望着那张气呼呼的脸,又突然低下了头。
“能不能给个机会?”
胡潇潇心里这个气啊!心说你刘赤亭是傻子吗?我都坐在这里了,还不是给你机会?
“脑子只有打架的时候好用!我这都在这儿了,还叨叨叨!”
刘赤亭眼前一亮,瞬间觉得酒醒了。
可胡潇潇又是一句:“别想得那么美,别人用过的东西,我可不想要,看你表现了。”
刘赤亭还是很开心的,起码有个机会了嘛!
他挠着头,干笑道:“其实我都告诉咕咕前辈了,他也劝我不要说,但你迟早会知道的。”
胡潇潇翻了个白眼:“就是那个四处吐唾沫的疯子?我不想走路。”
刘赤亭哦了一声,赶忙以剑炁驱散酒意,然后蹲在了胡潇潇身前。
这是习惯,即便两年没见了,习惯还是没有改。
背起胡潇潇,她一手一只耳朵,总算是微微笑了起来。
此时刘赤亭说了句:“咕咕前辈就是古伯父啊,他已经清醒了,没回家吗?”
胡潇潇闻言,略微一愣:“什么古伯父?你什么意思?”
刘赤亭略微皱眉,步子猛地停住:“我来炎洲前去了虱子岛,咕咕……古伯父想起了往事,他是你爹啊!他找我拿了钱,问最近的洲在哪里,比我早走半月呢,他没回家?”
胡潇潇不经意间手一用力,疼得刘赤亭龇牙咧嘴的。
“你说……你见到我爹爹了?可是……可是他没回家呀。”
刘赤亭闻言,略微一皱眉,然后说道:“没回家,潇潇,要是伯父没回家,就先不要声张吧。之前阮白说,伯父是神魂受损,多半是蛊毒。他要是没回家,想必……”
胡潇潇接着说道:“是要查当年害他的人!你这憨货,你真帮我找到爹爹了呀!”
刘赤亭憨笑一声:“不是故意的,哦不,不是刻意的,不对,不是……”
胡潇潇伸手捂住他的嘴,没好气道:“薛无理口中的你,可精的很,怎么到我这里就憨憨的?是不是故意的?”
刘赤亭赶忙摇头:“对邓大哥发誓,绝对没有!”
胡潇潇噗嗤一乐,你这憨货还真豁得出去?
对天发誓我才不信,对邓师兄发誓,我一定信。
“对了,秦秉跟顾怀呢?秦秉不是说在一起游历吗?”
“不知道,没见人,但景芝在南边。”
“哦对了,潇潇见过老王八蛋没有?从回了山寨祭拜邓大哥之后,他就走了,之后再没见过。”
“我也没有,倒是流霞峰的洛师叔来找我了。”
……
两人就这么一人一句聊了起来,很快就重回了那处坊市。
此刻刚刚说到北边儿得到的朔泉之石,以及什么洞主,还有成公尚安跟曹源的事情。
胡潇潇就像从前一样,将刘赤亭自脖子环抱,然后问道:“你是想让秦秉在他的衍气宗找一块儿地方种植望春草,然后再卖给千年春?假如将来走漏风声,正好能帮成公尚安找寻仇人是吧?洞主……御鬼……这个我回头让人查吧。”
说话时,已经走到了那处小宅子。
推门进去,却见莫嘲人捂着脑袋坐在台阶上,昨夜喝太多了,头疼得死,他实在是没想到刘赤亭竟然变得那么能喝?
反倒是胡潇潇,瞧见莫嘲人之后,不禁一愣。
“莫前辈?你怎么在这儿?”
莫嘲人强睁开眼,随后便又是一阵咋舌,“小孩儿长得都真快,你也成大丫头了。怎么,和好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嘛,就不能好好说?年轻人闹别扭,别这么闹啊,太废老莫了。”
胡潇潇拍了拍刘赤亭,都没说话,刘赤亭却偏偏知道她要下来。
等胡潇潇下来,便问了句:“倒不如让莫前辈去衍气宗啊!虽说没落了,但横炼法子……呀!刘赤亭你记不记得在梅山的时候,那位老前辈说邓师兄学了衍气宗横炼法子,那莫前辈所学,不就是衍气宗的功法吗?”
这么一想,还真是啊?
说干就干,刘赤亭笑盈盈走上前,问道:“衍气宗去不去?宗主是咱们中土人,秦秉听过吗?邓大哥传你修行出来的内力……现在想来,不就是真气吗?”
场面一下子乱七八糟,莫嘲人都不知道该回答谁了。好在是此时,小婵端出来了几碗绿豆汤。
“莫大哥原来有这么多朋友呢?以前还说在海外举目无亲,骗苦我了。刘公子,你们快坐下聊。”
刘赤亭有些好奇薛无理去哪儿了,全然不见其气息。
正查探之时,却发现有人来了。
刘赤亭将剑递给胡潇潇,微笑道:“我来。”
胡潇潇白眼道:“这么记仇呢?你才三境,还不用剑,打得过吗?”
莫嘲人一皱眉,沉声道:“怎么没完没了的?又是谁来了?”
刘赤亭笑道:“段家的靠山,那个朱框呗!”
小婵闻言,赶忙走上前,摇头道:“刘公子,别动手了,丹方我都准备好了,我一个凡人,留着那东西也没用,就不必……不必为了这个得罪人了。”
哪成想胡潇潇冷不丁一句:“我也记仇,你要打得过就去打,别打死,不然红儿姐姐那边我交代不了。”
正此时,大门被一把推开,有个一身布衣的青年人迈步走了进来。
刘赤亭先是笑盈盈转头,但朱框全然没认出来。
还是胡潇潇淡然开口:“你模样变化太大,他估计是没认出来。”
朱框听到了这声音,他一愣,皱眉道:“大小姐怎么在这儿?”
大小姐?莫嘲人也是一愣,心说哪里的大小姐?
刘赤亭笑着起身,平平淡淡开口:“怎么,两年而已,就不认识我了?”
朱框这才皱起眉头,沉声道:“你是中土那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