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刘赤亭双目之中绿光犹如两盏蜡烛,瞬间熄灭。
绿光自他身上退了出来,径直钻入那两半截儿黑杵之中,随后,两半截儿竟是悬浮而起,拼凑成为一个整体,一点裂痕都看不出。
虞晓雪此时才知道,这分明是以金刚降魔杵为枪尖的一杆长枪!
“大爷的!这老贼算计我!”
虞晓雪瞬身过去,本想伸手,却又将手缩了回来。
“你没事?”
刘赤亭摇了摇头,“以为要死,但好像……是他死了。哎,不是金刚降魔杵么?怎么变长枪了?你弄的?”
话音刚落,那杆枪头以降魔杵所制的长枪,竟是缩小数倍,变作一根发簪大小。
两人诧异之时,它竟是疾速掠出,刘赤亭根本避不开,被其擦着脖子而过,一抹血光顿时染红长枪。
刘赤亭皱眉看去,却见那长枪几经变化,成了墨玉一般,瞧着通体漆黑,但透着光看去,便又是翠绿。
它再次疾速飞来,这次刘赤亭早有准备,剑气聚集指尖瞬发而出,可没想到它一个拐弯儿,绕过剑光,插在了刘赤亭发髻之上。
刘赤亭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虞晓雪思量片刻,猛地几步上前,抬腿便是一脚。
刘赤亭一个没站稳,被踢倒在了那块儿朔泉之石边上。
他嘴角一扯,“你有病吧?老……”
虞晓雪黑着脸过去,一把抓住刘赤亭脖领子,冷声道“小浑蛋,说出来试试?”
刘赤亭只得干笑一声,转身指着朔泉石,问道“我觉得这玩意儿得带走,否则还会招来灾祸。你觉得呢?”
虞晓雪这才松开,可还是气不过,不拿命当命就算了,还敢又说我是老女人?
于是一脚踩在刘赤亭脸上,使劲儿碾了几下。
“随你,我不要。”
说罢才收脚,往边上走去。
刘赤亭面色铁青,连吐几口唾沫,冷声道“虞晓雪,士可杀不可辱!”
女子嘁了一声,“你没有保命剑气了,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还有,就你还士呢,就你写的那字,读书人看见得气死,还士。左边一个火右边一个爰读什么?”
刘赤亭脸上变颜变色,“骂人不揭……”
话音未落,虞晓雪突然一个踉跄,直愣愣朝着前方栽倒。
刘赤亭一把抓起朔泉石,一个箭步过去,轻轻将其托住。可不敢再让她脸着地了,保命剑气确实没了。
“怎么突然这样了?”
探灵豹幽幽一句“大大老大硬撑着出手,神魂消耗过多呗。”
话锋一转,“我说大老大,你怎么一打架就换了个人似的?”
收起朔泉石,将虞晓雪背起,刘赤亭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但好像……一直就这样。”
“未名,走。”
长剑飞出,刘赤亭一个纵身踏着长剑出去,刚落在岛上那处屋子,一艘飞舟便疾速驶来。
刘赤亭没理会,将虞晓雪放在屋里,叮嘱探灵豹看着,这才出门。
结果他前脚刚走,床上女子便嘴角一挑,张了张嘴未曾发出声音。但看口型,是说合作愉快。
小浑蛋,我还治不了你了?白大你那么多了。
而刘赤亭,出门之时,门外已经站了好几个。
他将未名放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刚想拿酒葫芦,一壶酒便甩了过来。
薛无理几步走来坐在刘赤亭身边,先是竖起大拇指,随后才说道“话我带,有无骂人的?我也顺便带上。”
刘赤亭问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薛无理点了点头,“知道,劳什子洞主嘛!甘液山就是个走狗。但洞主究竟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反正长洲一城被屠,老子给他背了黑锅,险些被我师父打死!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大人物在暗地里争什么,我还没有查清楚。”
刘赤亭没理会紫菱,而是继续问道“你师父是?”
薛无理笑道“卓九。”
唔,老王八蛋的师兄啊!
“下次别这么玩儿了,会坑死我,差点儿就死了。”
薛无理一愣,略显诧异“两个豆腐孽的金丹,你身边那位就能处理了,怎么会死?”
刘赤亭转头望去,这家伙确实是不知道啊!
“完犊子,绿夭应该跑了,她可全瞧见了,感觉要坏菜。”
薛无理闻言,一拍脑门儿,“咋把我那好妹妹忘了,先走了啊!”
说罢,便御剑而起。
刘赤亭赶忙喊道“不是说有师命在身吗?不夺剑了?”
薛无理大喊一声“让那帮老糊涂死去!师弟能不吝出剑,就不是个含糊人。对了,那壶酒是流霞峰洛师叔酿的,让我专门带给你。”
“那我不出剑呢?”
“嘿,那未名我得带走。”
刘赤亭骂了句娘,他从何处得知我在望丘城的,也无处询问了。
流霞峰洛师叔?我又没拜师,那是洛峰主。
抿了一口,刘赤亭瞬间愣住,这不是……不是碧游山时拿到的那种酒吗?
而此时,飞雪之中,紫菱深吸一口气,双手重叠高高拱起,面向刘赤亭深深一拜,五体投地。
“今后紫菱,唯公子马首是瞻!”
刘赤亭赶忙一躲,没好气道“你怕是有什么大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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