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刻那薛无理也笑盈盈看了过来,笑道“小师弟,干瞅着不像话吧?怎么也得帮我一把吧?”
就这一句话,众人尽数转头看去。
刘赤亭嘴角抽搐不止,心说这人他娘的有毛病吧?我跟你认识吗?谁是你小师弟?
未曾想,薛无理又是一句“这可是我邓师兄的亲师弟。”
几人面色骤变,周至圣的弟子?传闻周至圣假死,那岂不是……
刘赤亭算是明白了,铗山弟子。
大爷的,铗山怎么有这般混不吝的弟子?
下一刻,一声清脆响声传来,刘赤亭一脸愕然。
那家伙嗖一声跑去袁浆身边,抡圆了胳膊便是个大耳刮子。
还不满足,竟是转身一把扯下女子面纱,瞬身过去塞入刘赤亭手中。
“小师弟不是一直喜欢绿夭仙子么?这是师兄送你的礼物。”
说罢,薛无理御剑而起,瞬息之间便不见了身影。
刘赤亭坐在街边,对面是四张恶阴沉着的脸。
刘赤亭神色平静,“我说不认识他,你们信吗?”
紫衣女子微微一声“你说信不信?”
她方才就知道那家伙要甩锅,此刻还拱火儿,到底是哪边的?
刘赤亭撇了撇嘴,随手丢下面纱,“爱信不信,拦我试试。”
说罢便转身离开,锦衣青年皱着眉头,刚要开口,却被一边老者拦下。
“少爷不要惹事,这一巴掌早晚还回去,现如今正事要紧。”
袁浆双眼一眯,转过身,笑道“连师弟都能卖,这薛无理真是小人。”
转过身,“是吧表妹?”
绿夭并未捡起地上面纱,而是取出来一只新的。
“表哥说是便是,师父让我听表哥的。”
话锋一转,“只是,拿下千年春又如何?甘液山的酒坊已经遍布各洲,销量都不差的,又何必逼得人没有活路?”
后方老妪佝偻着身子,淡淡然一句“绿夭仙子,大人物的事情,咱们照做便是了。”
绿夭笑着点头“明白了。”
等刘赤亭落地北边海岸,那个薛无理已经站在岸边,虞晓雪则是坐在原地,看样子是打从刘赤亭离开,便没有挪动半分。
见薛无理一脸笑意,刘赤亭撤去符箓,取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
“那个绿夭跟你关系不差?”
薛无理一脸认真道“红颜知己,饱受相思之苦,未曾想在这里碰见了。”
刘赤亭走上小舟,懒得跟他纠结这个,你也不瞧瞧你什么模样?于是又问道“什么交易?”
薛无理竖起大拇指,咋舌道“真聪明,我帮忙将她从此事摘出来洗干净,她帮我拉你下水。”
虞晓雪没打算出手,因为刘赤亭没打算。
拿起那只荷包,刘赤亭背对二人将玉笔挂好,又问道“为什么?”
薛无理扣了扣裤裆,又闻了闻,咧嘴一笑“十二峰主议事,三位觉得你配得上那把剑,五位不做表率,四位觉得你不配。故而,我受师门之命,取回未名与剑葫。”
刘赤亭这才转身,手指轻轻触碰酒葫芦,一道剑光霎时间插在他面前。
“试试,拿得动不。”
薛无理一笑,真就起身抓住剑柄,可他无论如何用力,就是拿不起来。
没法子,他只得摊开双手,“拿不动。”
刘赤亭只是一伸手,长剑自行掠出,落在刘赤亭手中。
“那你觉得我配不配?”
薛无理也取出个酒葫芦灌下一口酒,摇头道“不好说,拉你下水就是看你会做什么怎么做,之后才知道配不配。”
此时此刻,虞晓雪突然察觉到了一股子冷意,是数十年前见过的一股子冷意,在元洲监牢,处死魔宗余孽之时!
刘赤亭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我北上一趟,回来之后你好好看看。”
但话锋一转,刘赤亭冷声道“到时候烦劳转告铗山,中土刘赤亭,定有一日,剑左登山。”
薛无理一阵愕然,他不敢置信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但那清冷女子已经驾船而起,直往北境。
薛无理深吸一口气,冷不丁便满脸笑意。
剑左登山?你可真敢说啊!
不是谁人都是中土吕岩,周师叔亲自接剑。
剑左登山,等同于先后问剑十二峰,再问斗寒峰。
还蛮期待的。
飞舟之上,虞晓雪轻飘飘一句“我发现你的症结所在了。”
刘赤亭一愣,“什么?”
虞晓雪一双眼睛直直望向刘赤亭,认真道“你学别人学到忘了你自己本该是什么样子。”
刘赤亭闻言,默默盘膝坐下。
我本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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