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柠从没想过,世间还有这样的誓言。更没想过,洛启宸会把这份誓言放到她身上。</P>
她有些不安,是难以承载生命之重的不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P>
“柠柠,别的我不评价,但血族的生命没有尽头,他拿自己永恒的生命和你绑在一起,其中的意义我想一定很郑重。可能,这就是他认为的‘婚姻’吧。”</P>
林晚柠沉默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差点堕落消失,她并没有永恒的生命。“那假如……我消失了,他会怎么样?”</P>
大天使想了想,“因为没见过这样的先例,具体的后果我不清楚。但失去一半灵魂,就算活下来,余生也一定很难过吧?”</P>
林晚柠再次沉默了。</P>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了这份誓言的重量。</P>
“所以他也对我承诺过,一定会守护好你的天使之心。这次你差点堕落,他十分自责,认为是他没有保护好你。”</P>
难怪……洛启宸不止一次问她有什么心事。</P>
因为他对她心事的过分关注,让她一度认为他对自己完全没有歉意。</P>
就连那唯一的一句对不起,都显得像敷衍。</P>
所以她当时才会陷入到自弃的情绪里,被黑暗的力量包围,说了许多伤害他的话。</P>
大天使感受到林晚柠的负面情绪,握住她的手,”柠柠,你现在是个中级天使了,要学会在失败里寻找成功的经验。”</P>
“天使长!”林晚柠扑入大天使的怀里。“我很害怕,自己会不会又搞砸。其实有很多事我都没有做好,这个中级天使我根本不能胜任。”</P>
大天使抚摸林晚柠的长发,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小天使对自身的能力产生怀疑。</P>
自省,是进步的第一步。</P>
柠柠到底是成长了。</P>
“失败并不可怕,只要敢于面对,我们总能想到办法弥补和修复。”</P>
“如果……我修复不好呢?”</P>
洛启宸应该很生气吧?生气的他好难哄的,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些笨办法,还能不能再哄好他。</P>
“不要心急,慢慢来。”大天使向林晚柠的羽翼中注入了治愈的安抚力量,“就算不能完美如初,至少也要努力试一试,说不定能再造出一个更好的新世界。”</P>
***</P>
林晚柠被大天使带到房间里,“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你现在身份特殊,不要自己单独行动。明天我去找守护军团陪你去人间。”</P>
大天使见林晚柠依旧愁眉不展,把自己的联络器给了她。“如果有什么话想跟洛启宸说,可以用这个跟他联系。”</P>
林晚柠接过,大天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出了房间。</P>
大天使一走,林晚柠盯着怀里一直抱着的玩偶,十分纠结要不要听其中的内容。</P>
理智说要听,心却很犹豫。</P>
她此刻心中想的全是那个时候,自己毫无理智,毫无逻辑的,对洛启宸的伤害。</P>
明明他将自己最珍贵的灵魂都交给她了……</P>
她还认为他是个不敢付出,只一味向她索爱的胆小鬼。</P>
她一句又一句回想洛启宸曾经对她说过的话。</P>
“柠柠,我们结婚,然后一起寻找幸福,好不好?”</P>
“柠柠,余生有你,真好。”</P>
“永远都不能离开我。”</P>
“能不能我无论是什么样子,都是你最特别的?”</P>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弱点?我的弱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你。”</P>
还有许多许多,他只是从来没有提过爱这个字。</P>
可是他已经做得足够多。</P>
“好傻呀。”林晚柠这句话不知道是说洛启宸,还是说她自己。</P>
打开了那个玩偶上的播放键。</P>
“柠柠,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会死的……”</P>
她就知道,她该知道的。</P>
林晚柠眼中蓄满了泪,“阿宸,大坏蛋,你怎么这么傻呀!”</P>
天堂没有信号,手机用不了。</P>
她看向那支联络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