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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时,一场突变让五岁的我失去了一切,是她将自己拉扯大,教我太虚剑法,据说这是传自太虚山的赤鸢真人,传授于自己是为了缓解崩坏对自己的侵蚀。</P>
可是我不明白一件事,师父为何为何选择离开,这一直成为我的一道心魔,太虚剑法的剑心无尘,也成了难以突破的桎梏……</P>
那次,是她来接走了我,这位不善言笑的,陌生的姐姐默默领着自己走。幼小无知的我,抓住了她的手,</P>
这手虽凉,却有家的温暖……</P>
她教我读书写字,弹琴练武,我也很用功,因为我想成为她的骄傲。</P>
她的嘴角永远是平的,不像刚才见到的师姑一样,她会笑。所以我一直很想,看到她的笑容。</P>
她很忙,我总是一人在家,但她每个月都会给我做一碗云吞面,一碗云吞面……</P>
我很喜欢。</P>
我知道她在做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有些日子里,我还是希望她能够在我身边,哪怕一会就好……</P>
有一次,恍然觉悟,我才发现,对于她的称谓,我只是一直用名字而已,那种能让我安心,让我们联系起来的称谓,</P>
并不存在……</P>
“师父”</P>
“我可以…叫你师父吗?”</P>
那天,我问她。她摸了摸我的头。</P>
“好。”</P>
师父温柔地笑着,可是,师父那时的眼里是那么地悲伤……</P>
这是为什么呢?</P>
第二天,师父走了。再次相见时,我已经成为了为苍生而战的女武神,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已经不是那个让师傅操心的立雪了。</P>
可是…师父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P>
………</P>
沙沙……</P>
久违的土地上早已经杂草丛生,两人踏在其中脚步时不时带动着绿色的摇曳发出声响。</P>
“老地方啊,没想到已经变成如此了么。”</P>
“今年的花,开的真早。”</P>
符华看向了远方,那山间星星点点的奶白。</P>
“是啊,那些年在这里时,花开还要快一个月吧。”</P>
“烬。”</P>
“我在。”</P>
“你觉得立雪她如何?”</P>
“挺好的一个孩子。”</P>
“春去冬来又一年,她也渐渐长大了,总觉得那日像在昨天,她还是高不到我腰间的孩子。”</P>
“时间消逝,就是如此,人之在世,不过百年。物质不灭,不过粉碎。”</P>
“你在逃避,符华。”</P>
“………”</P>
“其实我知道,你内心里没有真真实地的将她当做你的徒弟。是因为……”</P>
“太虚七剑吧……”</P>
“………”</P>
“伤痛是必然的,我明白你的心里,你辛苦养育而大的徒弟们背叛自己,那种悲伤,愤恨,惊讶。”</P>
“换作谁,他都无法接受,不过这抹内心的阴霾,也要到立雪身上么?”</P>
“不,我只是……”</P>
她试着辩解,可终究只是无力的呻吟。</P>
“知道「兰因絮果」吗,我少时读的时候只觉得惋惜。如今却明白了,花开花落自有时,神鬼亦然,何况于人。 ”</P>
“也许。”罗莎贝尔蹲下了身,轻轻的摘下一颗杂草。</P>
“苦难是生命的防沉迷系统。”</P>
“可我欲前行,又何惧路上雨潇潇。”</P>
“你……”</P>
“这并不是劝诫,人的心境都是如此,说到底,也许我的心会比你更加脆弱。”</P>
“我比不上你。”</P>
“人之在世,不过清者自哀,叶繁叶枯逢一岁,花开花落又一年,只求能达众壤幽泉,断前尘悲欢。”</P>
“………”</P>
“既然都回到太虚山了。看这里如此一团糟,不妨打理打理这久违的家,如何?”</P>
罗莎贝尔突然的话题让符华从失落之中稍惊讶了一会,她看着对方,</P>
隐隐的,她看到烬百年前的身影,</P>
华眼里有些形容不出的东西,</P>
“嗯,好……”</P>
两人折返回去……</P>
………</P>
与其隔窗听雨,不如淋遍全身,这颗心要先变得潮湿,才能被谁拧干。</P>
我们总会在阴阳腐朽的日子里,</P>
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