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可攀，生人勿近。</P>

怜悯众生，拔众生苦。</P>

这原本不该被放到一起的词，在这一刻，安放到上官子越的身上，竟没有任何矛盾之处。</P>

好像他本来就是这么多面的。</P>

不管哪一面，都是他。</P>

这很复杂。</P>

至少暖宝这样认为。</P>

愣神了许久的上官子越察觉到有目光放在他身上，身体突然一僵。</P>

待他扭头，看清那人是暖宝后，僵硬的身体才渐渐软和下来。</P>

他笑着问暖宝：“在看什么？”</P>

暖宝微微挑眉：“看美男啊。”</P>

美男上官子越：“……”</P>

耳根倏然变红，赶忙扭过头，继续盯着面前的桂花树。</P>

暖宝走到他身后，歪头反问：“你在看什么？”</P>

上官子越心有点乱，随意应了句：“看风景。”</P>

“哦。”</P>

暖宝点头，也盯着桂花树看了一会儿。</P>

真奇怪。</P>

这也不是四季桂啊，树上的花儿早谢了，有什么好看的？</P>

不过她也没问上官子越。</P>

只是慢慢往后退了几步，举手做了个相机镜头的手势。</P>

在她的‘镜头’里，上官子越和那棵并没有开花的桂花树，都美好得像一幅画一般。</P>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卞之琳在《断章》里写的那句话。</P>

于是，喃喃自语地背了下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P>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呵呵，真美……”</P>

暖宝声音很小，借着别人的诗歌有感而发。</P>

那句‘真美’，既是说上官子越跟桂花树美，也是说卞之琳的诗歌美。</P>

可上官子越不知道啊。</P>

他耳力过人，将暖宝的话听得一清二楚。</P>

回头去看暖宝时，又正巧看到暖宝透过双手比划出来的小洞在看他。</P>

一瞬间，他耳根上的红晕慢慢朝脸颊和脖子散去。</P>

最后，整个人滚烫不已。</P>

这一次，暖宝可没有胡乱篡改别人的诗歌，但悟性颇高的上官子越却十分自觉地将自己理解成为风景。</P>

甚至，他还产生了一个美丽的误会。</P>

是的。</P>

他认为暖宝是在告诉他，他这道风景装饰了暖宝的梦。</P>

该死。</P>

嘴角又不受控制了。</P>

它一直往上勾一直往上勾，怎么压都压不住。</P>

奇怪。</P>

暖宝今日明明穿的是一身鹅掌黄的衣裳，怎么他方才一恍惚，竟看到暖宝穿了一身的红色嫁衣？</P>

“子越哥哥，你脸红什么？”</P>

上官子越正神游呢，暖宝突然放下手，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P>

整得他心肝一颤，连忙否认：“有吗？大概是喝多了。”</P>

说罢，又赶紧转移话题：“长寿面你吃了吗？味道如何？”</P>

“吃了啊，挺好的。”</P>

暖宝点头，不再纠结上官子越脸红的事情。</P>

上官子越见自己糊弄过去了，便开始套暖宝的话：“是啊，我娘虽然不常下厨，但她的手艺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