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一天，你是去百宝居给表妹拿东西的，跟张记并不顺路。</P>

我也知道，表妹素来不喜欢吃张记的点心，尤其是水晶糕！</P>

我还知道，表妹年纪虽小，却极有分寸，即便是有东西要拿给我，也只会让婢女们送来，绝没有差遣你的道理！”</P>

暖宝一听，顿时竖起了大拇指。</P>

——还是表姐了解我。</P>

——姜平连撒谎都不会！</P>

果然。</P>

段雅南把话说完，姜平顿时沉默了。</P>

而这时，又听段雅南道：“好，你不愿意承认，那就当水晶糕只是我自作多情。</P>

可其他的事情呢？其他事情，你又如何解释？</P>

若真的对我无意，为何在我夜里睡不着，借酒消愁时，一而再再而三出言宽慰我？</P>

为何在我说出想看星星时，把我带到屋顶上，陪我看了大半宿的星星？</P>

为何会怕我喝烈酒伤身，拿着自己的月钱，去给我买来果子酒？</P>

为何看我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几分心疼？</P>

为何在我后半夜还不愿意回屋时，脱下大氅给我披上？</P>

你以为我喝醉了，便什么都不知道，可我人是醉了，脑子却清醒得很！”</P>

许是姜平一次又一次给自己找借口，刺痛了段雅南。</P>

此时的她，虽然还带着哭腔，可说话却利索了不少。</P>

“你若对我无意，为何会将我说过的话都放在心上？</P>

我说羡慕表妹会武功，你便暗地里教我一些防身的招数。</P>

我说表妹真厉害，还会打猎呢，你便趁着去山水涧的功夫，带我去附近的山上打猎。</P>

我说我也想像表妹一样，能做买卖，挣银子，不想被命运牵着鼻子走，你便给我寻来好几本做买卖的书……</P>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你难道都忘了吗？</P>

那那一次呢？我们在山上遇到野猪，不慎掉到陷阱里的事情，你也忘了？</P>

我害怕得直哭，你把我……你把我抱在怀里，让……让我别怕。</P>

我说，像我这样的人，即便是死了，也不会被人记很久吧？</P>

会不会有人在我死后十年，二十年，还能提起我的名字，我的故事儿？</P>

你哄着我，说怎么会呢？我们不会死……即便是死了，也不会被人遗忘！</P>

你说……你说花会盛开，爱我们的人也会来，所有的苦难都会过去。</P>

我……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当时神情和心跳声……”</P>

“朝阳郡主！”</P>

眼瞧着段雅南越说越离谱，姜平终是忍不住了。</P>

他开口打断段雅南：“朝阳郡主慎言！</P>

即便这里是逍遥王府，也难免隔墙有耳，朝阳郡主身为女子，切莫自会名声。”</P>

“名声？事到如今，我还在意名声吗？”</P>

段雅南只想要一个答案。</P>

一个真正的，且由姜平亲口说出来的答案。</P>

“再过两天，我就要跟随六皇叔和八皇叔回南骞国了。</P>

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甚至不求你我能有个结果！</P>

我……我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听你说一句实话。</P>

阿平，我心悦你，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否也心悦于我？”</P>

话说到最后，段雅南声音都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