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将药碗,置于桌案上摊凉一会儿。</P>
万萋萋见得是凌安,呲着的牙都没来得及收回,“不逗了,不逗了!”</P>
“这少商的药熬好了,叫她现在喝吧”,万萋萋指了指桌子上的药问道。</P>
“现在不用” ,凌安走过去,又替程少商把了一次脉。</P>
“嫋嫋方才才喝了药,待这碗药温凉适口,上一服药的药效方才能容纳的下这碗药的药力。”</P>
“这喝药时间你都能控制?你真是神了昭昭”,万萋萋第一次见识到凌安的医术,所以才会如此赞叹。</P>
看着伏在床榻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程少商,凌安不禁想起小时候的事。</P>
自家阿兄曾为哄因发烧难受的自己,笨拙的伸出手帮自己揉头,哪知控制不好力度,竟将她的额头揉的是通红一片。</P>
如此想着,凌安也便如此做了。</P>
她抬手落于程少商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嫋嫋,你放心,你这伤很快就会好的。”</P>
“不过说来也奇怪,少商做这事,连我都瞒的严实,她阿母是怎么知道的?昭昭你知道吗?”</P>
万萋萋这一下,就把她给问住了。</P>
那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P>
程少商有气无力回答,“昭昭她知道的,还是她帮忙打的配合呢!”</P>
“所以到底是谁那么多管闲事呀?”,程少商也开始思考此事为什么会败露,“啊!疼……”</P>
“嫋嫋,别太激动了”,万萋萋拍了拍程少商的肩膀,“想不通就别想了!”</P>
“我刚才将熬药的时辰,以及喝药的时辰,外加每日都不甚相同的所需要的药材都一一写了下来。”</P>
凌安端起桌子上凉透了药,亲自喂于程少商,“医嘱,我已经交给莲房了。若是静养的话……应该不出五日,便会好得差不多了。”</P>
程少商低头喝了一勺,苦死了。</P>
她皱了皱眉,接着让凌安把碗递给自己,捏着鼻子,一口闷了下去。</P>
“啊!好苦呀!”</P>
“嫋嫋,给,吃甘糖”,万萋萋立马从木盒里拿出一颗递了过去。</P>
凌不凝出发后的第四日,程少商也跟着她叔伯启程去了骅县。</P>
第六日,万萋萋跟着她阿父去了军营,司马羿被他阿父勒令回了学院。</P>
平日里热闹的都城,一下子只剩凌安一人。</P>
她百无聊赖,于是打算去佛寺,开始今年的第一轮布施。</P>
布施的最后一天,也是凌不凝走后的第九日。</P>
从早上开始,凌安就心慌得很。</P>
结束义诊,便让阿渝收拾一下,准备回府。</P>
她们刚刚收拾好,就下起了瓢泼大雨。</P>
于是只好滞留在此处,过了今夜再说。</P>
深夜,凌安梦到自家阿兄浑身是血的唤着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将她拉到了十五年前,有一个小哥哥在大火当中,浑身是血喊着自己。</P>
“霍哥哥,霍哥哥……”</P>
伴随着屋外的电闪雷鸣,凌安大叫了一声,“阿父,不要!”</P>
在内室外守夜的阿渝听到了,外衣都没穿就跑了进去。</P>
“女公子,女公子!”</P>
阿渝见凌安面色如灰倚在床畔之上,她赶紧弄湿巾帕,坐在一旁贴身伺候。</P>
凌安喝过她递来的水,用巾帕擦了擦手,“阿渝,备马车,我要回去。”</P>
“女公子,现在……外面不仅下着大雨,而且夜已深,我们带的护院不够,不适合此时赶路。”</P>
“阿渝,我今天一整天都很心慌,我现在就想回去,亲眼看到兄长写的信,才会心安。”</P>
“女公子……”</P>
阿渝见拦不住自家女公子,便只好安排下去。</P>
于是他们冒着大雨赶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