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一声大笑，就是这一笑，余下的那半张面容让叶凡不禁眉头一皱，觉得不可能，又坚信自己不会看错。

“看来上神的软肋还是很明显的，暴露无疑！”

随即黑衣女子闪身到他面前，那么近的距离，一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叶凡无从挣扎，但眼神中的表情似乎带着染血的刀刃，要将她一刀一刀刮骨。

“你敢动她！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那女子长帽下的脸庞一直挂着笑，闻言也不恼，只是又继续说道“不然我发发善心，让你们见一面如何？”

随即很快松开叶凡的脖子，不多时便见柳音相拉着絮璃走了过来。

“阿窦！”絮璃一见叶凡就要不顾一切的跑向他，只是无奈被柳音相抓着胳膊，根本挣脱不了他。

因为是在安寝的时候被掳过来，她长发自然垂散，额间还有少许碎发，没有一点头饰，就连身上的黑色外衣还是柳音相给她一件自己的衣服，不然穿着一件里衣成何体统。

柳音相也是真心为絮璃考虑，也知道给女孩子家应有的尊重。

絮璃拼命想要挣脱却不得果，叶凡看着此时安然无恙的她也算是稍稍放心了。

叶凡此时再没了严肃沉寂的表情，而是跟哄孩子似的语气，温柔的说“阿璃！”

谁知一句话还没有开口，就被那黑衣女子打了一掌，叶凡自然受不住，直接匐跪在地，吐了一口鲜血。

絮璃一瞬间就流下了眼泪，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心疼叶凡，看到他还倔强的站起身来，冲着她扯开一个微笑，絮璃就更加心痛难忍。

因着叶凡的身后就是石壁，这次一掌还要重，他的后背结结实实的撞在石壁上，前后夹击，他伤势更重，却还是强撑着站直身体。

锁链碰撞的声音一阵一阵，絮璃的眼泪也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她想帮叶凡，却无能无力，相反因为自己才致使他陷入险境。

叶凡一手擦拭了嘴角的血渍，说道“我可以留下，任你怎样都可以！让阿璃走，她是无辜的！”

此时叶凡的语气已经没有那么中气十足，而是虚弱不堪，凭如今凡人之躯，生生受了两掌，已然是极限了。

黑衣女子轻蔑一声“无辜？”

阿璃知道柳音相身上有短刀，趁他不注意直接拔出来，毫不犹豫的就要向着自己的心口刺去，叶凡看着那尖锐的刀锋，一瞬间心跳都漏了一拍。

多亏柳音相反应快，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柄刀锋，尽管伤到了他的手掌，鲜血直流，柳音相直接甩掉了短刃。

“阿璃！你居然为了他要寻死！”

叶凡见状也瞬间软了下来，他被打的时候没哭也没服软，唯独现在他掉下来眼泪，甚至还冲着絮璃直接跪了下来，带着哭腔和无助说了一句“我求你！阿璃！别自尽！”

他的声音无助又带着绝望，至此第一次生出了一些后悔，后悔自己放弃了上神的能力，若自己还是上神，现在这种情况又如何会这么被动。

黑衣女子手握成拳，似乎没想到事态会这样发展，当即一挥手让柳音相把絮璃带下去。

临走前叶凡虚弱的声音响起“柳音相，你最好能护好她！”

如果不是现在这般穷途末路，叶凡不会是这种语气恳求柳音相。

叶凡撑着身子想再站起来却是不能做到，只是半跪着，胳膊搭在撑起的腿上，黑衣女子本来也想就此离开，左右叶凡被锁在这里也逃不走。

转身过去的时候却听见叶凡说道“你不是桑月！却为何和她有相同的一张脸？”

这话是肯定的说出来的。

闻言这人却并不惊讶，只是悠悠转身，唇角勾起，一手缓缓抬起，摘下自己的长帽，其实叶凡已经撑不住了，尽力撑着自己的意识，眯着眼睛，终是在看清全部面容的时候力竭倒下。

这长帽之下，正是和桑月一模一样的脸，最后一刻叶凡也是看清了。

看到叶凡昏倒，瑶歌的笑意就没下去过，她现在有足够的本事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