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获得长平郡王的扶持,他必须展现自己的能力,没有上位者会选择扶持一个庸才上位。
便在这时,视野远方出现青砖黄瓦。
李家村到了。
整座村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些士兵与王继平日接触到的折冲府兵绝然不同,也与刚刚见到的千牛卫不同。
每个军士的眼睛中,都闪着一种特别的白光,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漠然,冷冷的,没有感情的目光。
王继哪还能不明白,眼前这支军队就是在辽东战场上大放异彩的左武卫。
在这些士兵的注视下,连韩王这样不可一世的贵胄,脸上也多了一丝畏惧。
不过他很快收起畏惧,将腰挺得更直,头抬得更高。
八叔废弃的屋子,被当做了临时的帅帐,几人来到八叔家门外,在对门的一间小院里,发现杭州众官员。
这些官员如同被圈起来的母鸡,个个神情惶恐,瞧见钱长史后,目光纷纷看了过来,似乎希望钱长史说明一下情况。
然而钱德广此刻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理他们,直接来了个视而未见。
来到八叔家的小院,只见一名黑脸大汉正举着一个磨盘,一上一下的,似乎在锻炼身体。
那磨盘宽如澡盆,少说也有六七百斤重,那大汉却举的十分轻松。
瞧见来人后,大汉随手将磨盘放在地上,也不和众人说话,进屋通报去了。
瞧见这样的兵,又看到这样的将,不仅钱德广和蒋平升起了恐惧,就连韩王李元嘉心中也暗自生了怯。
少顷,黑脸将军出来了,将王方翼喊了进去。
屋内,武承嗣正端坐在椅子上,旁边分别站着诸葛三元和诸葛南,李四和八叔都在里屋,准备等会出来作证。
武承嗣这次本来是打算审办杭州官员,然而黑齿常之刚才进来汇报时,说韩王李元嘉也来了。
这才将王方翼喊了进来,询问情况。
“王将军,韩王怎么过来了?”武承嗣问。
王方翼回道:“末将去找杭州长史和杭州县令时,韩王殿下也出现在那里,他知道您在李家村后,便一同跟了过来。”
“你说韩王出现在哪里?”
“就是王刺史的府宅外面。对了,末将过去时,情况有些不对劲,有许多衙役将王刺史府宅附近的街道都封锁了。”
武承嗣目光微闪,似乎想到什么。
诸葛南啧啧称奇道:“我们离开那天,我就发现那些衙役包围了王刺史的府宅,没想到他们竟然还真动手了。”
“听说那杭州长史已经架空了王刺史,没想到他那么狠,竟然还要赶尽杀绝!”
诸葛三元悠悠道:“既然韩王也参与进来,他们要对付的就绝不是一个杭州刺史。”
武承嗣忽然微微一笑,脸上露出畅快的表情。
诸葛南忙道:“殿下,您是不是明白了?”
武承嗣笑道:“诸葛公说的有道理,既然李元嘉都来了,他们要对付的就绝不可能是杭州刺史?”
“那还能是谁?”诸葛南抓了抓额角。
武承嗣眨了眨眼,笑道:“你说呢?”
诸葛南失声道:“该不会是为了对付我们吧?”
武承嗣笑道:“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出手救下张构,一定引起了他们怀疑,你忘了杭州衙役突然在城中暗中搜捕吗?”
诸葛南道:“可他们后来没有搜捕了呀。”
诸葛三元瞪眼道:“他们为何没有搜捕了?”
“因为……因为他们跑去包围王刺史的府邸了!啊,我明白了,他们以为殿下藏在王刺史府中!”
武承嗣微笑道:“就是这样,好了,也别让李元嘉久等了,去把他们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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