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下了茶楼,来到王府外,由蒋县令亲自敲门。
谁知蒋县令刚到门口,街头忽然又奔来三骑。
钱德广顿时大怒,街道明明被自己的手下封锁了,那些笨蛋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放人进来!
然而瞧见当先之人,钱德广怒气顿消,急忙上前道:“县主,您怎么来了?莫非王爷又有什么命令?”
骑在最前头之人正是越王李贞的小女儿,余姚县主李玉惠。
这位县主身材高挑,尤其是一双腿,又细又长。
她并没有搭理钱德广,翻身下马后,径直来到韩王面前,说道:“叔公,这是爹爹让我交给您的信。”
李元嘉皱了皱眉,将信接过看了,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父王,怎么了?”颖川郡王吃惊道。
李元嘉冷冷道:“自己看。”
李训接过信,看了没一会,脸色顿时大变。
信中说道,李贞刚刚得到消息,朝廷又向扬州派出一支万人的骑兵部队,而且是武承嗣的嫡系部队,左武军。
几乎是前脚跟后脚,长安消息刚来,和州刺史便派人来报,说一支一万五千人的部队刚刚经过和州,已经过江去了。
如果要去扬州,根本不必过江。
越王怀疑这支军队是去杭州,当即写信,让女儿亲自送到杭州,让韩王不得对武承嗣动手。
“父王,怎么办?”
得知武承嗣的军队正向这边赶来,李训心中生出几分畏惧。
韩王冷笑道:“武承嗣一定是察觉到我们想对他动手,这才紧急将军队召过来救自己。”
李玉惠目光望着王府大门,沉声道:“叔公,武承嗣抓了我哥哥,我比你更想杀他。”
深吸一口气,她又道:“不过父王说了,来的是左武军最精锐的部队,由黑齿常之统领,若是他们发现武承嗣被杀,绝不会善罢甘休。”
李元嘉冷冷道:“他们还能怎么样,不过一个左武卫将军,还敢把本王抓起来不成?”
李玉惠收回目光,轻轻道:“父王的话我已经带到了,您要怎么做我也管不了,侄孙女告退了。”
语毕,翻身上马,带着人顺着来路离去了。
钱德广虽然没有看信,但从李玉惠和韩王的对话,听出武承嗣已经派军队来救自己了。
“王爷,咱们要不……要不算了吧?”钱德广小声道。
韩王冷笑道:“算了?这可是杀死武承嗣最后的机会了!等左武军一到,咱们就算将所有力量联合起来,也动不了他分毫!”
“可那群兵一定是接到武承嗣命令,知道他有危险,如果他死了,他们绝不会放过咱们。”
“怕什么!到时候都由本王担着就是,左武军再横那也是我大唐军队,无凭无据的,还能把本王怎么样?”
钱德广不敢再劝,命蒋县令去拍门。
蒋县令刚拍了两下,大门就被打开了,而且开的还很大,两扇门都被人从里面拉开。
杭州刺史王继,前御史中丞耿坚,以及侍御史章思瑾一同走了出来,耿忠越跟在三人后面。
蒋县令后退两步,嚷道:“怎么就你们三人?”
王刺史冷冷道:“蒋平,你也配在本刺史面前嚷嚷?”
“你……”
钱德广打断道:“王刺史,韩王殿下和颖川王殿下听说长平王在你府中做客,两位殿下都是来找长平王殿下的,还请你将殿下请出来一见。”
王继愣了愣,心念百转:“莫非长平郡王在杭州?”
转瞬之间,他便将钱德广一系列的诡异行为想通了。
他一定是以为长平郡王在自己府邸中,这才包围自己府邸。
换句话说,眼前这阵仗,全都是冲着长平王而来。
可问题是,他为何会认为长平王在他的府邸?
啊,等会。
莫非他们是将章御史误认为长平郡王了?
有这个可能!
王继瞬间便想透其中关窍,然而要怎么应付这种局面,却一时还没想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