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广哈哈一笑道:“哎呀,倒差点忘了,如今的贺兰老弟和以前不同了。”
之前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他目光分别在李多祚和蒋平身上看了一眼,最后说道:“幽竹,你过来。”似乎觉得这两人还不够资格让自家侍女去服侍。
幽竹低低应了一声,来到钱德广另一条腿上坐下。
有了这四名女子作陪,几人便从聊天变为了喝酒。
酒过三巡,钱德广忽然挥手让四女退下,一脸正色道:“贺兰老弟,有句话老哥还是觉得应该和你说说。”
“钱兄请说。”
钱德广斟酌了一下措辞,道:“是这样,越王殿下平日里时常记挂着老弟,好几次向我们询问你的安危,老弟可知晓?”
贺兰敏之沉默片刻,拱手道:“请替贺兰向越王殿下致谢,就说贺兰非常感激他的关心。”
颖川郡王挑眉道:“敏之,你何必非要待在水军都督府受气,跟在越王殿下身边,不是更安全吗?”
李多祚心中一动,耳朵竖了起来。
贺兰敏之望着酒杯,勉强笑道:“殿下说的哪里话,贺兰在都督府过的很好,并没有受气。”
“你不必骗本王了,你和杨家的事我和父王都听越王提起过,杨思俭毕竟是太子的人,你若是再跟着他,咱们这朋友可做不长了。”
贺兰敏之向钱德广看去,发现他并不看自己,显然已经和颖川郡王达成默契,想要逼自己就范。
贺兰敏之腾的站起身,冷冷道:“殿下,钱长史,贺兰还急着回扬州,今日就先告辞了。李兄,我们走。”
也不再提找钱德广帮忙的事,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多祚急忙跟上,心道:“原来庇护贺兰敏之的是水军都督杨思俭,不过此人为何要庇护贺兰敏之呢?”
两人走后,颖川郡王冷笑一声,道:“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以前的安远伯了。”
钱德广笑道:“殿下不必生气,贺兰敏之毕竟和沛王殿下有那么一层关系,咱们就别和他见识了。”
“好了,不提他了。”颖川郡王一摆手,冷冷道:“钱长史,都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你们还没有把张构抓回来吗?”
一旁被当成透明人的蒋平急忙起身,躬身道:“殿下,下官已经派人出海打听到他们的窝点,过几日一定能抓他回来!”
颖川郡王厉声道:“还过几日?张启明已经闹了几个月要见他儿子。”
“再不给他见一面,他说不定还以为张构已经被我们杀了,到时候耽误了大事,你担当的起吗?”
蒋平腰都要弯到地上了,连声道:“下官一定尽快,尽快!”
“别和本王说什么尽快了,明日你们就出海,将张构给本王抓回来!”
“这……这……”蒋平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钱德广。
钱德广正色道:“殿下,这事我也一直在督促着办了,并非蒋县令不愿明天动手,实在是因为那张构纠集了一帮刁民,在海上做起了海盗。”
“那又如何?”
“殿下,您也知道,杭州县衙只有两百名衙役,就算加上刺史府的衙役,也不过千人。”
颖川郡王沉着脸道:“钱长史,你可别糊弄本王不懂战事,一千衙役应该足够对付任何一支海盗了吧?”
钱德广急忙道:“下官怎敢糊弄您,一千衙役确实能打败张构那帮海盗,但大海无边无际,咱们打败他容易,想抓住他可就难了!”
颖川郡王皱眉想了想,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钱德广道:“下官打算征调杭州境内的几个折冲府,调三千官军同行,那张构就算长了翅膀,也绝逃不掉了!”
“直接调就是了,还等个什么?”
钱德广强笑道:“殿下,要征调折冲府,需要刺史印信或者水军都督府的印信。”
颖川郡王挑了挑眉,这才想起钱德广还不是刺史,冷冷道:“怎么,那位王刺史还是不肯配合你吗?”
钱德广苦笑道:“若是给他把刀,他估计会毫不犹豫的砍我一刀,又怎会配合我。”
颖川郡王冷冷道:“不识时务!再过个一年半载,我们便踢了他,让你光明正大的当上这杭州刺史!”
“多谢殿下!”钱德广拱手道:”殿下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去了扬州,只要水军都督府的印信一到,就可以动手了。”
“杨思俭不会横加阻拦吧?”
钱德广微笑道:“杨思俭现在最怕的是武承嗣,他现在一心想着和越王殿下合作对付武承嗣呢,怎敢与我们为难?”
。